莫名其妙打了一架,苏木也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了,拉起壮汉,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那样子亲切地一点都不像揍人的,反倒像个劝架的,笑嘻嘻道:“你抓人归抓人,动作温柔点嘛。你看,小姑娘家家的,头发都要被你拉掉了。”

    说完,揉揉小姑娘的脑袋,中间果然秃了一块,肩膀上还掉着不少青丝。

    看着,怪招人心疼的。

    “公子,救救我!我不能跟他回去,他会打死我的。”小姑娘见苏木身手过人,又向着她说话,忙跪到她脚边,拉着她衣服的下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救。

    苏木很是纠结,她是离家出走的,即怕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又怕小姑娘卫生习惯不好把鼻涕擦自己衣服上。

    “你先起来……起来说话!”苏木耐着性子将小姑娘拉起来,问道,“你是他家主人买的奴婢?”

    小姑娘低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多少银子买的?卖身契可在他那?”

    见她年纪那么小,看上去又可怜兮兮的,苏木头脑一发昏,忘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壮汉指着小姑娘,大声道:“卖身契自然在我主人那,那可是整整花了五十两纹银买的。”

    苏木盘算了一下,点点头,道:“走,带我去见见你家主人。”

    小姑娘的主人是隔壁晚晴楼的老鸨,一位风情万种的徐老半娘。

    苏木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几位肥头大耳的富商身旁周旋,劝着酒,说着肉麻夸张的恭维话,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人哄得眉开眼笑,一愣一愣的。

    听说有人找她,她表现地极为不耐烦,挥挥手,像赶苍蝇蚊子一样将通报的下人赶走了。

    苏木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茶都喝了两碗,都不见人下来,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里是青楼,苏木自然不会介意鱼龙混杂声色犬马,但这里的熏香太过于廉价,烟雾缭绕的,熏得苏木眼睛发红,鼻子发痒,鼻炎都快发作了。

    实在没耐心等下去了,苏木冲上楼,一把拉住老鸨的袖子,不理会她发出的尖叫声,将人拖了出来。

    “哎呀,别叫了,叫得我头都大了。”苏木将人拉出屋子,抠了抠耳朵,小声抱怨道。

    “你是谁?拉我出来干嘛?”

    其实,老鸨也曾年轻过,还曾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江湖人称春华姐。春发其华,秋收其实,有始有极,爱登其质。

    可惜苏木的耳朵向来有点问题,一时听岔了,以为她跟韦小宝的娘同一个名字。

    “春花姐,是这样的,这个小姑娘很合我眼缘,想问你买了她,你意如何?”

    春花姐斜了苏木一眼,见她年纪轻轻,一看就是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毛头小伙子,高傲地抬起下巴,没什么诚意道:“行啊,便宜点卖你,一口价,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