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距离!

    宋纯束下意识往后一躲,王书宴本就是虚拂她的脸颊,她人一退,细腻的触感划过手心,他晶莹的大眼颤了颤。

    “二姐姐……”他委屈地喃喃。

    宋纯束受不了他怯生生的眼神,想起他本来就是和女孩子一起长大的,以前也是这样撒娇讨好处,未免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不过他们都大了,以前小,玩在一起没有什么,现在不该再这样亲昵了。

    而且……

    她有婚约,还曾订好婚安心待嫁。

    书宴只是没人教罢了,宋纯束站起身。

    她轻咳一声,想了想父亲的样子,拉长了声音:

    “书宴,《礼记·曲礼上》中写,‘离坐离立,毋往参焉。离立者,不出中间’,下面那句你可识得?”

    王书宴一愣,下意识答:“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

    她点点头,“这段讲的是相处之道。”

    虽然对功课不太感兴趣,但是王书宴记性好,是背书的好手。二姐姐那段的意思是看到两个人已经形成固定的局势,就不要再再费力融入其中,也不要强行拆散。而自己这句则是男女有别,需要注意男女大防。

    王书宴回味过来,她这是引自己认知到两人已然长大,需要保持距离呢。可是他不想懂。

    宋纯束看到王书宴快速回答后,眼神涣散开,突然想到了什么……

    果然,王书宴不退反进,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

    “二姐姐,我不懂!你也知道,我功课最差,老是被夫子和父亲责骂!你不会也因为这个不喜欢我吧?”

    宋纯束:……

    想要给王书宴那根筋掰正,宋纯束还差功夫。她讲礼记,说故事,王书宴通通一个“不懂”不变应百变。不过他们来这普安寺,本就有各自的要紧事,两人第二天就告了别。

    日头才新亮,普安寺却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宋纯束随朱博贺拜见普安大师,在普安大师门前先遇到了王书宴。

    朱博贺:“宋姑娘,我先进去告知大师,稍后引鉴你进去。”

    宋纯束:“麻烦了。”

    见到朱博贺关上了门,王书宴又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