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亭凑巧也刚磨完了一小盒谷物粉末,正打算将它们摆盘放好,这个空档的时候,就听见桌子咯吱咯吱被轮椅撞了一下,抬头是顾听霜挪了过来,正在低头,有些不悦地调换着轮椅的方向。

    一条长桌,他往这边挪了挪。从跟宁时亭相对,变成靠着他一侧坐着。

    就这样直接凑了过来,伸出手来,捉住了他的手。

    这一刹那风静止,顾听霜屏住了呼吸,宁时亭也愣住了。

    顾听霜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本能地凑了过去。刚刚他从宁时亭背后经过,宁时亭轻轻挡住的那一下,朦胧的触感稍纵即逝,顷刻间便放了过去,让他几乎来不及记住。

    这一次他想认真记住,就伸手去握了。

    掌心微微发热,连带着心脏某处微茫的地方也失措无常起来。

    他没体会过这种感觉,这是瑟缩、畏惧的感觉,那一刹那他甚至不敢看宁时亭的眼睛。

    可顾听霜又是如此厌恶被这种他看不起的情绪所支配的感觉,所以他反客为主——手腕上翻,由下往上握住宁时亭的手,仿佛是个把脉的姿势,又顺着深陷进去的指缝游移进入,然后握住他的指尖。

    他没碰过宁时亭几次,唯一有印象的一次还是上一回在百草园中,他扣住他下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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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次,触感稍纵即逝,而后被迅速反扑的毒性打断了。

    这次触碰却让他无比清晰地回忆起了当初的感觉,甚至比上次还要鲜明。

    宁时亭的肌肤软得不像话,好像再往里掐,就能轻轻掐出水来一样,骨骼也柔软,比平常人微低的体温更好地描摹了他手指的形状。顾听霜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手也可以这样柔软,他不知道这是北海鲛人特有的体质。如果在水中,宁时亭还能变得更加柔软。

    他顶着内心那股不确定,就这样坦然而直接地扣住了他的手。

    而宁时亭也在微微的诧异之下,有些讪讪地说:“殿下,别闹了……”

    手里的指尖微微有了一点要溜走的势头,顾听霜却更加握紧了他的指尖,强行镇定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你喜欢戴着这个手套吗?”

    “殿下方才问过一遍了。”

    “那就再回答一遍,我问话时,你不要顶嘴。”

    宁时亭像是有些无奈似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喜欢,殿下。”

    “那你让我爹帮你清除体内的毒。他以后要干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也信他能把避尘珠拿到手,你也信是不是?”

    宁时亭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