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是不大,可他也小,他们只差四岁,就像是平常人的早恋一样,有何谈不得的?

    何况,她不觉得他的自制力有多高,在最失意的时候,他也需要酒精和烟来麻木,这都是逃避,也是失控,可偏偏对上她,他竟说‘自己想等她长大’,竟可以忍下‘喜欢’,忍这么多年?

    他是圣人吗?

    商觞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组织了一下语言,商觞开口道。

    “我没有说谎,景致,有些事情很分时机的,这个时候做和成熟以后去做,会有很大区别,有些事情没有结果,可有些事情,却有可能。”

    “就像是你为什么没有向我告白那样,你怕,哥哥也怕,甚至比你更怕,我们相恋可能感情会更近一步,可是一旦分手,却不仅会失去一个恋人,更会失去一个亲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青梅竹马虽有无数的好处,但是这一条坏处就可以打死全部,没有把握,我怎敢开口?”

    “景致,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但我也说过,对你我宁愿用尽我所有的耐心,如果等你长大后和你相爱可以有个可能,我愿意等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住进了星辰,眉眼温柔,嘴角微微上扬。

    声音温和。

    “你看,我先坦白到这儿,如何?”

    景致看着他,各种感情在心里交杂。

    心底一个蒙尘的角落生疼得很。

    她怨他不说,怨他赶自己离开,分开的那几年,她时时回想起他,无不是梦着笑,醒着哭的,她遇见了很多人,很多人劝她谈恋爱,可她那根筋窍就像是留在了他的身上一样,迟迟不肯开。

    那些年,不是没有过羡慕小情侣的夜晚,不是没有过想谈恋爱的盛年,但是却从未真正放逐过自己,她要她的身体和心一样干净,尽管这样并不是为了见他。

    她以为他们这辈子真的不会再见了,可即使这样,她活得像个苦行僧,也不愿意让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

    可他喜欢她却赶走她,让那些年的苦苦坚持,像个笑话。

    景致仰着头,细细看过商觞的眉眼,手指从他的额头滑到鼻子又滑到唇上。

    看他禁不住地滚了滚喉结,却依旧温柔克制地笑。

    她突然就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都是他教导的她,所以不可避免的,她的性子方方面面都有些像他,单看她的气质,就像是看见了商觞一样,可终归不同。

    商觞教她克制,可又让她放纵,教她善解人意,可又让她事事以自己为先,教她懂事,可又让她学着任性一点儿。

    好像是有些矛盾的,她却明白,商觞是希望她成长,却希望她这辈子没有长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