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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武装分子当时跳下汽车,冲进活动中心劫持了人质后,趁着外面大乱,将五辆吉普车都开到了侧门。有几名武装分子在里面靠近门窗的地方警戒,一旦有人接近,便鸣枪警告。

    在几分钟后便赶来的当地军警和中国维和官兵都以为那些车里都没人了,又不想激怒武装分子,便没有冒险靠近。

    直到此刻,有武装分子首领同意,江锐才命令几个特种兵过去打开五辆吉普的车门,查看里面的情况。

    每辆车里分别有一到两人,总共有七个人,五名成年男子,一个小男孩与一名妇女,情况都不好,脸色青黑,瘦骨嶙峋,衣衫褴褛,倒在汽车后座上昏迷不醒。

    在总统府的指挥中心里,大家通过即时传送的图像都看到了这个场景。战东云目光微凝,立刻对凌子寒说:“这是病毒爆发的征兆,我要亲自过去给他们治疗。”他虽然没有明言,但神情和语气都传达出一个意思,这种病目前只有他能治。

    凌子寒沉吟片刻,“好,注意安。”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助理,“派几个人跟着小战,好好保护他。”

    “是。”那位第一助理立刻跟着战东云出去,点出几名隶属于国安部的行动精英,让他们贴身保护战东云。

    总统里的高官们听到消息后都有了更多的心思。看看之前派去的特使代表、谈判专家闻智学,就那么孤身前往,根本没人保护,还是总统府派车送他过去,为表关心而附上了一名警卫。再看看现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两相比较,就越发让人明白了他在凌子寒心中的地位。

    战东云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收拾好要用的器械与药材,让工作人员把几个大箱子送上车,这才前往案发现场。之前他已经让凌子寒的助理通知江锐,任何人不得接触病人。那些维和官兵都已经服过九次汤药,可以免疫这种恐怖的新型病毒,但还是不要直接触碰传染源,以策安。

    在等他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当地驻军已经调集了一批护化服,让军警们穿上。在明面上的一些中国维和官兵也穿上了,而准备突击救人的那批特种兵却没穿,也没有暴露在人前,都隐在暗处,研究卫天宇不断发送过来的各种资料,制定解救人质的行动方案。

    军警们不断驱赶劝说围观的当地平民和国内外媒体记者离开,避免被传染,提醒那些没有喝过药的记者尤其要注意生命安,让不少记者心生怯意,纷纷远离。

    战东云的车子一直驶进包围圈,直达那五辆吉普车的附近。他没穿防护服,只在休闲服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提着药箱便走了过去。

    在世界关注的目光中,他打开车门,探身进去,为病人听诊、把脉,然后从容不迫地叫来附近的军警,让他们在活动中心的屋檐下铺上简易的气垫,把病人慢慢抬出来,放到气垫上。

    他指导军警们小心翼翼地将七位病人放好,便蹲在地上,给病人分别注射了一针强心剂,稳住他们滑到死亡边缘的生命力,然后抬头示意身边的一名警卫将拨通的手机递到自己耳边,对江锐说:“我一个人来不及救治这些病人,需要更多的中国医务人员协助。我用的医疗方法是中西医相结合,不了解中医的医生做不好。请闻先生与瑞侬先生沟通一下,放出里面的中方医务人员来协助我。要快,这些病人已经撑不住了,如果不立刻抢救,至少有三位病人会死亡,那个孩子最危险。”

    “好,我明白了。”江锐看向旁边的闻智学。

    指挥中心的技术人员将战东云工作的情景发送到瑞侬的手机上,闻智学随即与他联系,非常诚恳地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他,要求他释放扣留的中方医务人员,协助战东云抢救病人。如果等中国医院派医生过来,很可能有三名病人会死亡。现在,七个病人的情况都很不好,撑不了多久了。

    瑞侬和好几个武装分子都有些慌乱,来不及多想就决定释放活动中心里的五个中国医务人员。志愿者中也有中国人,他们却一个都不放,依然继续扣留。

    从侧门被放出来的五个中国医生都在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年富力强,医术医德俱佳,此时刚刚脱险,便立刻投入到抢救病人的行动当中。

    战东云将五个生命力较强的成年男子交给他们,有条不紊地一一交代要给他们用哪些药。至于给药方式,他们一听药名就明白了,不用多作交代。

    战东云主要负责最危险的两个病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不超过十岁的小男孩。他们的身体已经被病毒败坏得千疮百孔,只是用当地土著部落的巫师以草药、兽骨、矿石等复杂成分制成的秘药吊住了一口气,勉强维持着极其脆弱的平衡,一点点微弱的变动都会使他们的身体立刻崩溃,脏腑融解,骨骼碎裂,浑身出血,死得其惨无比。

    战东云盘膝坐到两个病人之间,从药箱里拿出一副针套,一层一层地打开,将粗细长短不一的金针抽出来,有序地排列好。他微闭双眼,凝神静气。周围拿着各种电子产品围观这里的人和世界收看直播的观众都跟着他屏住呼吸,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比他还要紧张。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睛,出手如电,双手同时拿起金针,一枚一枚地插进两个病人身体的不同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