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砚听到他耳畔响起,嗓音发颤的低泣声:“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呜,婆,小山怎么办.......”

    他步伐陡地驻足,胸腔涌动,心里酸软的似被一双无形大手攥住,但只在一刹间,男人大步生风地走了起来。

    他竭力绷平的声线,声音低沉温柔:“不会,你很快就好了,乖,睡一觉就好了。”

    或许说后背太过舒服,又或许她有意让自己入睡,江梨很快就睡着了。

    她再次醒来,大概已是一个小时后。

    脸颊睡得升温,江梨双手覆到脸上,揉了揉,从一张单人床上坐起,灰蓝色的被子跟着滑落,她随着被子看向周围。

    这好像是一间职工宿舍,空间不大,墙壁粉刷雪白明亮,床的对面是木质衣柜,往右看是窗前的一张书桌,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只是东西少到令人怀疑有没有人居住。

    房间无人,江梨从醒来后就周身暖融融的,肚子上还放了一袋在徐徐发热橡胶热水袋,之前的浑身发冷,疼痛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消散了。

    她摸着发烫的热水袋,忽而想到江梅有次冬天,闹着要买橡胶热水袋,王翠花当然不肯,这橡胶热水袋不仅票捞不到,还死贵死贵的,说用瓶子灌水就行了,当时江梅捂着肚子非要买,说来来月事,肚子太疼了.......

    等等?来月事?

    江梨睁大眼睛,脑内炸开,木在床上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确认是否如她想的那样……

    就在女孩发呆的时候,程又砚从外打开木门,他一眼扫到左前方。

    那里日光昏暗晦昧,女孩裹着被子,独露出一张小脸,白莹莹的,像是隐匿在礁岩深处的珍珠。

    她坐在他的床上,乖乖巧巧,娇小一只。

    他不禁攥紧门把:“醒了?”

    男人身材高大,一进来就显得房间闭塞狭小,存在感十足。

    “嗯。”江梨有些不好意思,她把头渐渐埋低,被子上是洗衣服的淡香味,干净清新,和他身上一个味道,又让她有些安心。

    程又砚把手边黑袋子放在桌上,他刚刚出门买东西,也顺便找邻居老奶奶帮忙,没想到人回老家了,其他人他并不熟悉,又无法找人帮忙.......

    思忖一番,他手抵在唇边轻咳,见女孩目光吸引过来,他硬着头皮道:“梨子,你刚刚没有生病,是很正常的生理上的循环周期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别说了.......”江梨突然明了男人要说什么,连忙打断。

    她脸颊窜起红烫,彻底把脸埋在被子里,使得声音像沉在水底,明明是气汹汹要求别人的话,却温厚软和,没一点气势。

    程又砚盯着那难以掩藏,独自露出,红如樱桃的小耳朵,他手抵在唇边,似要抑制笑意,可终还是于无法自抑的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