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廉虽然常年不去温氏那边,但还是认到她身边伺候的人。

    还是认出了床单下那张有些变形的脸,正是之前说过的婢女明兰。

    她的面颊两边都呈青紫色,舌头还在外面,颈下的勒痕。

    表面上的迹象,死因的确是吊死的。

    “说,怎么回事?”孔廉甚至都没想换间屋子坐下来询问。

    温氏一听,心里一阵慌乱,也是一阵冰冷。

    丈夫这样,哪里有半分要怜悯她的意思啊!

    这语气,这是裸的把她当犯人来审啊!

    “夫君,我是你的妻啊?”尽管如此,温氏还是不甘心的开口提醒。

    孔廉闻言看向她的双目仍旧半点温度都没有;“这个不需要你提醒,说,到底怎么回事。”

    温氏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的万丈深渊之中,她也没有站起来,就继续那么瘫坐在地上;“夫君出去后,为妻也是安分的待在宅院中,街上都不曾去的。

    如果不是听闻采买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为妻我也不会去宫中,如果不去,明兰也不会如此下场。”

    呜咽的说到这里,温氏停顿了一下,却没等到夫君开口询问,只好继续往下说;“采买食材的人说,外面都传言,说妹妹她被人劫持好几日,失了清白之身。

    不管怎么样,夫君与她结为兄妹,那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是担心她的。

    清白对女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这个为妻最清楚的。

    为妻也知道冒然进宫探望,有些不妥,可是,夫君你又不在,为妻又怕不去宫中,若是她想不开出了事,夫君你会伤心。所以,几番斟酌后,为妻才递了帖子,去宫中看望她一下。

    去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确认下她是否听闻了那些不好的谣言。如果没有的话,为妻就什么都不说。若是她已然听到了,那为妻就劝劝她。”

    “结果呢?她已经听闻了么?”孔廉在温氏没防备的时候,忽然打断她的话,问到。

    温氏一怔,忽然想笑,到底,夫君最在意的还是那个女人啊!

    “是啊,夫君猜的没错,她已经知道了那些谣言。然而,她竟然不恼不怒,反而跟个没事儿的人一般,对于谣言的事毫不介意。”温氏说到这,停顿了下来,认真的看向丈夫的脸。

    果然,没有错过他嘴角微微的那一扬。

    温氏的心,忽然感到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