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光是养心殿的一干人等睡不着,白天上朝的一众文武百官同样是失眠了。

    例如樊府,已经接近子夜了,府内其他房间都黑漆漆的,只有樊普常的书房还亮着。

    “父亲,这件事儿您如何看?”老二樊卫东低声问到。

    “为父怎么看?为父怎么看重要么?现在就是想看看,明个的朝堂上,会是如何的场面。虽然不确定会是谁站出来,又会有谁跟着附议,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明个的早朝定然是

    为父也真的想看看,会有哪些混账糊涂蛋站出来。

    开始的时候,说国公爷夫妻那样帮陛下,是另有所图,最终目的是取代陛下,找到合适的机会坐那把龙椅。可是,他们却怎么不想想,这几年那夫妻二人是如何做的?

    人家甚至都不上朝了,想办法赚银子,让国库更充盈,还广传医术,教出来的大夫奔赴延国各地治病救人,防疫。

    就这般,还说他夫妻二人有所图谋?真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樊普常越说越激动,越是气愤把手中的茶盏用力往书案上一顿。

    “父亲,事态也许没那么严重,您莫要动气。”老三樊卫圻很是担心的劝道。

    “父亲,不管如何,百官们又不都是那种糊涂的猪脑子,有人不站出来弹劾国公爷夫妻,自然也是有人站出来维护的,左右咱樊家站在国公爷这边,再加上陛下对国公爷一贯的作风,这次也同样不会让人得逞了去。

    三年前那种人不得逞,现如今咱陛下可是更厉害了,他们就更不行了。”樊卫庭也开口安慰了。

    听了长子的话,樊普常再次叹口气:“这个道理为父自然明白的,为父担心的不是这个啊。”

    父亲的话,让三兄弟相互看了看,有些不明白。

    既然知道陛下依旧能震慑住那不安分挑事儿之人,为何父亲还担心?

    看了看三个儿子的神情,樊普常开口道:“为父担心的是,这次若是真的来那么一出,那国公爷夫妻只怕是留不住了。”

    “什么?父亲,不会吧,除非他们自己不愿意留,否则,谁能有那本事赶他们离开?”樊卫圻很是吃惊道。

    樊普常就看向另外两个儿子,这俩性子原本就比老三沉稳,看这神情应该是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了。

    “三弟,父亲的意思就是,他们自己不想留在京城了。”樊卫东看着同样很聪明,但是在某些事的反应上还是会慢那么半拍的弟弟说到。

    樊卫圻有些不信的朝父亲和大哥看过去,依旧是难以置信:“怎么会呢,那夫妻俩多厉害的人物啊,怎么会认输。”

    三儿子的反应,不单没有让樊普常不喜,反而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三弟,他夫妻要离开不是认输,也不是什么怕了,只是不想陛下夹在中间难做罢了。”樊卫东很是感慨的说到。

    “这样啊,那他们真的是,哎。”樊卫圻惭愧的叹气,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