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

    “大娘你好了吗?”

    一前一后跑进两个孩子,女孩探究地问:“大娘咋哭了呀?”

    林珍珍赶紧抹去眼泪,“没事儿。”

    “我明明看见了都!大娘就是哭鼻子啦,羞羞羞!”

    因为继母生那俩爱告黑状的“弟弟妹妹”,她一点儿也不喜欢人类幼崽,闻言也懒得反驳,这种毛孩子特讨厌,你越否认她越揪着不放,到时候还得嗷嗷得全村都知道。

    “猫蛋你烦不烦啊,大娘病还没好,别一天吵吵。”男孩倒是显得比较懂眼色,知道林珍珍不理人,自个儿踩小板凳上,伸长手从橱柜顶上摸出一个铁皮罐子。

    季家橱柜是一个油漆斑驳的木头柜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只有半人高,对六七岁小孩来说却是看不到顶的。

    叫“猫蛋”的女孩顿时把嘴一撅:“好啊来狗,你居然偷糖!我这就去告奶,让奶打死你,你等着!”

    来狗黑瘦的小脸上,两颊红坨坨分外显眼,只见他眼珠一动,“诶等等,我三勺你一勺。”

    “不行,两勺!”

    来狗把牙一咬,“成!”

    于是,熟练地拿出两个大碗,掏出指甲盖儿大一把小铁勺,匀匀的,冒尖儿的盛了五次,但凡哪一次滑落一粒白糖粒,都得倒回去重新舀,四只眼睛比电子秤还精确,加开水,搅吧搅吧,呼哧下肚,一气呵成。

    林珍珍目瞪狗呆。

    看来,原主在这家里没啥存在感,连娃娃都敢当着她这“大人”的面偷.吃……还不给她分赃封口。

    灌下两大碗白糖水,来狗抱住铁罐摇晃,确保糖面平整没有舀过的痕迹,才放回柜顶。猫蛋则蹲在灶前,手里玩着几根绿色的植物根茎,折成一段一段的,很像“项链”。

    “大娘,我大伯明儿回来会给咱带好吃的吗?”

    林珍珍低着头,“不知道。”

    “那他会给你买花衬衫吗?”她见过村里在县高中上学的人穿过,可漂亮哩!

    “不知道。”

    猫蛋皱眉,“你咋一问三不知啊。”

    林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