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听她们说得越来越不像话,插嘴道:“你家不是你跟你二嫂轮流做饭嘛,单日子她,今儿双日子不就是你?”

    有人见她神色尴尬,忙咂吧着嘴,“看来你婆婆疼你大嫂是真的。”蒸鸡蛋呀,那是多稀罕的好东西哪!家里有奶娃娃的还一定有得吃呢!

    “对了,粉仙你还没告诉咱,你大伯哥一个月有多少津贴呢。”

    “津贴是我公爹去领的,嘴巴跟锯嘴葫芦似的,这谁知道啊?”曹粉仙努努嘴,“反正肯定不会少于这个数。”

    众人看着她那三根手指头,“呀”一声叫开,“我的个乖乖,一个月三十块,一年就三百六,你婆婆可真能哭穷啊!”

    “就是,赶紧回去让她把土房子掀了,盖栋青砖大瓦房,让咱也稀罕稀罕……”

    曹粉仙嘴角含笑,胸脯挺得贼高,傲气十足的离开村里的闲话中心。

    “这是……”

    院里,一个足有一米七八的大女人,正与她对上。女人留着一头男人样的短发,肤色黝黑,双颊的高原红里又生出黄黑斑块,眼睛却十分有神。

    大伯哥和大嫂结婚的时候,曹粉仙见过,她想起来了,忙堆出一张笑脸:“哎哟,大姐来了,快屋里坐。”

    林丰收爽朗的笑笑,“不用,我来跟珍珍说两句话就走,家里还有活。”

    曹粉仙见她大手拎着网兜,里头有一只黑脚黑冠的母鸡正有气无力的挣扎着,还有几个带着新鲜红泥土的土豆,立马笑得更真诚了,一个劲拉她进屋坐,又是倒水又是聊闲,林丰收也倒不扭捏,直接说明来意。

    “今早听说珍珍病了,我抽空来看看。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多亏你们妯娌担待她。”

    “担待担待,大嫂这场感冒躺了两天,我们啥也不舍得让她做,这不我还提前下工给她蒸鸡蛋哩!”就差在脑门上写“华国好妯娌”了。

    林丰收正要说话,忽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口,在来人肩上拍了一把,“死丫头跑哪儿去了,让我好等。”

    林珍珍一愣,原主一点儿记忆也没给她留下。

    “傻了吧唧,连姐都不会叫了?”林丰收颠了颠网兜,“这你姐夫让送来的,新刨的土豆。”

    “他大姨姐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季老太也进来了,土豆不算啥稀罕货,她可以收下,可乌鸡却不能要,看大小正是下蛋的蛋鸡,能换一大家子每个月的柴米油盐呢。

    林丰收也不理呆头鹅珍珍,跟老太太手挽手亲亲热热的进了堂屋,说起客套话来,大意她也不知道珍珍病了,今早刚听说就从地里赶来,乌鸡给她补身子。自从妹妹结婚后,她也是第一次来看她,怪想得紧。

    在她自个儿孩子出生前,珍珍跟她几乎是一个被窝里捂大的,后来哪怕是有了儿女,儿女们也知道要让着小姨,要护着小姨。

    呆头鹅·珍珍回房,悄悄在心里梳理了一遍原主和姐姐的关系,以防露馅儿。唉,别人的穿越都能有原主记忆,哪怕没记忆,那也是穿书,知道剧情发展和人物关系,她倒好——一无所知!

    她不是真呆,而是不敢开口,万一说话方式语气啥的不像原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