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卫丞季轻轻地询问她的意见,话语间没有太大的起伏,像平日的单纯的聊天一样。

    罗迟早就想好不会做他的主,只是没想到卫丞季会直接询问她的意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卫丞季以为这个问题对她太难抉择,拍了拍她的背,替她说道,“如果我执意要走这条路,你会怎么办?”

    执意与你父亲势不两立,你会如何抉择。

    罗迟抓了抓他的衣袖,回了他,“我不会改变你的决定,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真到了那一步,”她停顿了一下,“我父亲,罪不至死。”吧。

    什么才叫做罪不至死,罗迟脑海里一闪而过信上五十六条人命,她张了张口,无法继续在卫丞季面前说下去。

    她真的太贪心了,两边都不愿意放开,可哪有刚好的万全之策,何况她也不会是做决定的那个人。

    抓他衣袖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知如何是好。

    卫丞季低头看了看她的样子,伸出手与她的五指相扣,企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听我说,”卫丞季的手心温软,慢慢地驱逐她的不安,“来塞北之前,我一直认定当年的事罪魁祸首之一便是你的父亲。他负了齐家这件事,一直让我久久无法释怀。所以我存了让你知道你父亲罪行的心思,想看你知晓之后是否还如此这般。”

    如此这般,鲜活明媚地活在亮堂的地方。

    卫丞季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封信是我在房间里找到了。许是把它留在塞北才能减轻你父亲他心中的愧疚,虽然说不知者无罪,但让我彻底放下,似乎也办不到。”

    所以说,哪是只有你贪心。

    卫丞季看着乖顺地窝在他怀里的人,“我也做不到,放下你。”

    “我怕我以后会做让你伤心的事,也怕将实情摆在你面前,刚抱在怀里的人就要离开,但更怕我不说你胡思乱想。”

    罗迟听得难受,抬头抱住了他的脖子,沉沦就沉沦,错或者对谁又能说的明白,即使以后他们两个站在对立面又如何,两个人都不会是左右对方心思的人,顺其自然对他们来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她起了一点身子,靠在了他的脖颈处,呼吸着有他的味道,带着小小的确定与决心,“你喜欢我吗?”

    或许是因为她问得太直白,让卫丞季一时间忘了反应,之后他点了点头,蹭的她有些痒。

    她靠近他的耳边,仔细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笑了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也喜欢你。”

    多么简单的道理,互相喜欢,就是在一起最大的理由。

    抛下万分杂念之后,所有的事都变得理所应当。

    两个人各自放下一些事情之后反而相处起来越发的轻松,罗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累不累,我可以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