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这些年的生活,此时就像一摊蛇鼠窝里沤了十年的泥,被人一下翻出来甩在了她脸上,那些让她不齿的想象如同YG0u里的王水,把我好好的皮剥了下来,再长出的每一寸都布满了她讨厌的一切。

    我是那个嫌贫Ai富的势利小人,我是那个纸醉金迷的失足妇nV。

    “妈,她是个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农村妇nV,抬头见天低头见地,她想得窄我理解,你为什么要跟她一样往窄了想呢?”

    “你受过教育,你受的教育高,现在全家你都看不上了!除了钱就是钱。”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人这么难面对提钱,很多问题情感解决不了,能力解决不了,偏偏又怕着防着不能用钱解决。

    钱一下是救世英雄,一下是洪水猛兽,明明谁都要靠钱活着,多提两句便成了肮脏。

    其实虚伪最肮脏。

    我理解她,但这种强扭着凑到一起的关系,因为绑着一丝血缘,就要处处迁就,实在让我很累。

    我试图解释了几句,但她完全听不进去,我就这么听了会儿训回屋了。

    隔了一会儿,我爸敲门要进来,她气还没消,喊着让我爸不要管我。

    “小歌,你现在在北京怎么样?”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累了,不想再说。

    我爸说好,过年了也难得好好休息,然后又嘱咐在北京也要注意身T。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小鱼,你们最近还联系吧?”

    “好像最近不在北京,我没什么事,这些年真有事人家都挺帮忙的,也不好老麻烦。”

    我爸点点头,叫我回去的时候带点特产,逢年过节的替他们拜访拜访朋友,我说好。

    睡前我改签了初六的票,第二天中午借口公司临时有事,提前返京了,爸妈很惊讶,但我搬出工作,他们又说不出什么,晚上大姨的请客我直接招呼也没打。

    “我是俗人,我得回北京Ga0钱了。”

    临走,我也撂下句话。

    看着后车镜里爸妈目送我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人总要选一种让自己有盼头的活法,哪暖和往哪去。

    谁的年不是年?只有亲戚的年是年吗,我也累了三百多天了。

    烂我也烂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