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院里栽种着许多常年开放的花草,中间架了几颗葡萄树,藤蔓已经爬满了架子,底下是一条长长的小木椅,掉落了几颗已经熟透了的葡萄。

    白茶在院子里剪了几株盛开鲜艳的海棠花,然后修了修枝叶,最后才走进房间。

    掀开珠帘进了内室,她一眼就看到中央的那顶小铜炉正袅袅升着烟。

    她拿着海棠花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上面摆放着一个青釉花瓶,上面插着几株月季,不过一个早上过去了,这些月季颜色没有早晨那么好看了。白茶赶紧把月季给换下来,把新摘的海棠花放进去。

    这是孟若虞的习惯,每天清晨起来的时候,房间里总要摆上几株刚摘的花枝,中午或者下午的时候再重新换上新的。

    孟若虞对着梳妆的铜镜来回换着头上的珠钗,怎么换都感觉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白茶见状,笑道:“二姑娘是为在齐国公府的赏荷宴上不知道穿戴什么而发愁吗?”

    “这些首饰珠钗都不太喜欢了。”孟若虞喜奢华,所以这些个珠宝无一不是精品,单单拿出去一件都是价值百金的那种。但外面的那些珠钗坊甚少能找出让她满意的,就像男人一样,孟若虞对珠钗首饰的要求也极高,有时候找不到满意的,她尚且还能动手描绘一番再拿去打造。

    但是男人呢?又怎么能打造出来呢?

    孟若虞放下手中的步摇,回想起刚刚在大厅里看见谢砚之的情景。

    白茶不知道孟若虞心中所想,只能道:“姑娘,您之前不是叫珍宝阁新打造了一些簪子,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好了,奴婢等会去帮您拿吧。”

    她知道自家姑娘的丹青是一绝,所以画出来的珠钗发簪的样式自然也好看,一戴出去那绝对是各路贵女争相模仿的对象。

    如果说孟若娴是的才情和学识是众贵女之首,那么孟若虞的穿着打扮就引领京城潮流的存在。

    “行吧。”孟若虞有些恹恹,虽然她会经常叫人去打造首饰,但是过不了几天她就失去了兴趣。所以这几年她命人打造的首饰珠钗都可以装好几个房间了,不得已白茶只能叫人来扩建一下库房。

    “姑娘,姑娘!”青茶跑进了内室,有些欢脱,“您猜猜我刚去外面听到了什么?”

    孟若虞随意从妆匣里面拿出一对颜色漂亮的红宝石耳环戴上,问道:“什么事?”

    “听说今天一早城门就禁严了,只进不出,说是要捉拿什么前朝余孽。”青茶说道。

    白茶愣了愣,道:“前朝余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晋朝不是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吗?这哪来的前朝余孽?”

    青茶点点头,“所以我也觉得奇怪,但他们对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为了这个事连宵都给禁了,一些小摊小贩苦不堪言。听说领兵的正是齐国公家的大少爷。”

    孟若虞脸上没什么表情,“那齐国公家的赏荷宴还要继续开?”

    “对。”青茶回答道。

    “安阳郡主回京了?”孟若虞拿起桌上的口脂往嘴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