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四望,山林间漆黑一片,远远传来狼嗥虎啸,唯有左前方闪烁一星如豆灯火。

    谢拾皎叹了一口气,上次来凡界他还不满百岁,几百年间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当初定下的锚点已然成了一座荒山。他来得匆忙,一切还得从一天前说起——

    季肆于趴在他怀里大口喘息,满面酡红,泪光点点,两人的下身还连接在一块,处境格外尴尬。谢拾皎放在他腰间的手收回也不是,想要掐着季肆于的腰把他拉开也不行,他稍一用力,季肆于下身就反应剧烈地吮吸咬紧,只能任由他先趴着平复身体内的情潮。

    恰在此时,谢拾皎发现自己的通讯玉令处在被接通的状态,表面闪着荧光,也许是方才不小心按到了。一想到通讯玉令不知何时接通,对面的人又听了多久,谢拾皎就尴尬地头皮发麻。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拿过玉令正要询问,那边同时传来一道极度熟悉的清冷声线,“拾皎……”

    对方格外淡定,像是正常通讯一样,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刚才那场活春宫。但微微发烫的通讯玉令昭示着,他不仅听了,可能还听了很久。

    要命,怎么会是祁衡!

    谢拾皎勉强平复心绪,抢先发难,试图倒打一耙以缓解尴尬,“通讯接通了师兄怎么不告诉——”我……

    “啊——!哥哥顶得好深,操到最里面了呜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少年人的婉转娇嗔打断,两头同时陷入沉默,只有季肆于断断续续的哭声。

    面对谢拾皎的谴责目光,季肆于羞赧似地微微低头,瞳孔晶莹剔透,满是无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谢拾皎:“……”

    你看我很像傻子吗?

    “哦,看来是我们来得不巧了。”通讯玉令传来了另一道声线,话语含笑,细听那丝笑意却是让人毛骨悚然,“难怪皎皎这么久不接通讯,原来是正忙着。”

    师叔?!?!!

    谢拾皎:呆滞流泪猫猫头.jpg

    求问,被血缘相连的弟弟强制骑乘并被人听了大半过程,那些人还是你刚分手不久的初恋和发生过关系的师叔,要怎么笑着坚强活下去?

    谢拾皎感觉自己手里握着的通讯玉令烫如灼红的火炭,一抬眸又是季肆于凄婉殷切的注视……算了,毁灭吧。

    记忆回到现在,谢拾皎用亲身经历说明了一个道理——逃避可耻,但有用。

    他用一天时间快速交代好了所有事务,在谢衍闭关的宫殿大门外留了言,而后行李都没来得及仔细收拾,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下界。

    别问,问就是渡劫期心有所感,必须下界来看看,否则会道心不稳。

    远看是灯火飘摇,到了近处却是笙歌曼舞,满堂的靡靡之音。看着像是一处戏台,台上的旦角眉目秾艳,身段风流,水袖轻甩便是十丈软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