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琮,你在做什么?”

    段明玦清冷的声线从书房门边传来,秋棠按捺住几yu瘫软在沙发的悸动,求救似的看向门口那人。

    “蔺,蔺瑕?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棠瞬间失sE。

    来的人怎么会是蔺瑕,如果说刚才姜副官去见的人是她,那新上任的督军岂不就是……还有今早被抱回督军府的阙儿……可督军是段家的少帅,姓段……

    “秋棠,果真是你。”

    段明玦睨了眼翘着腿气定神闲的姜琮,面上无甚表情坐在了首座。

    见秋棠面上的惊愕丝毫掩盖不住,段明玦淡淡道,“没错,便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我本名姓段,段明玦。蔺瑕是我的化名。”

    秋棠一瞬间只觉气血上涌,天旋地转。既然是段家的人,为何当年对小姐做出那样的事之后便一走了之。五年来音讯全无,甚至自己还一度怀疑对方早已客Si他乡。

    “你……你……为什么……”秋棠想哭,替小姐不值,想替青稚讨个公道。nV人绷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发白的嘴唇不住颤抖。

    段明玦面sE肃然,冷笑道,“我知你此刻定是在恨我怨我,我无甚好说的。若是日后青稚向我问罪,要杀要打随她便是。只是我眼下还有话要问你。”

    段明玦端直背,十指扣在一处,“你我当年在药庐只不过数面之缘,今日一见面你一眼就认出我来。可是青稚她昨夜见我,举枪相对,眼里就像在瞧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我先前以为她是在装作不认识我,可一夜下来,她的表现分明不似做戏。我且问你,青稚她是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秋棠闻眼肩膀一颓,眼里泅出泪来,“小姐她就是忘了自己的姓也不可能忘记蔺瑕,她不是不记得你,她是真的认不出你。”

    段明玦面sE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棠捏着姜琮递来的帕子擦去眼泪,咬牙恨恨道,“你当年不告而别,偏偏留下小姐一人珠胎暗结。老爷和二姨娘都觉得她败坏青家门风,要拉她滑胎。小姐宁Si不从,他们便使了下三lAn的手段故意往小姐的饮食里投滑胎药,小姐自小JiNg通医理,很快就察出了他们的歹毒心思,自此时刻小心,饮食非我亲手烧制,她绝对不碰。可就是这么日防夜防,终究还是临盆那日出了岔子。”

    段明玦呼x1一滞,指骨紧扣凝声质问,“临盆那日发生了什么?”

    秋棠绞着帕子泣不成声,“临盆那日小姐阵痛,差我去请稳婆,可我跑遍城中大小接生的婆子,她们都不愿上门。我跪在门前求她们,说不管要多少银钱都可以,还是没人答应。小姐后面都见红了,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后来……”秋棠轻轻哽咽了下,“后来是求到一间小医馆,那家的nV主人曾受过夫人的恩惠,于是偷偷随我入府接生。虽说顺利生产,可中间耽搁时间太久,小姐一直在出血昏迷不醒。我去求老爷替小姐请大夫医治,却被姨娘拦在门外不让我见他。”

    姜琮皱着眉,默默给秋棠又递了条帕子。

    “我不放心将阙儿留在府里,抱着孩儿去求医馆的老板,老板娘说‘稚子无辜’,最后才请动大夫救回小姐一条命来。此后半月,小姐每日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命悬一线,全靠夫人留下的方子吊着一口气。后来热症终于退了,又断断续续养了近半年,小姐身子才逐渐康复起来。只是那场高热烧的太久,她醒来后许多事情都只能依稀记得大概,我陪着她搬去药庐静养了两年,才慢慢捡回一些。”

    秋棠忘不了那日,青稚醒来后将刚吃饱米汤的阙儿抱在怀中逗了许久。就在她宽心以为小姐真的康复时,那人却突然望着自己开始喃喃流泪,“怎么办,秋儿,我好像记不清了……她的脸……”

    段明玦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原来楚钰所说的青儿身骨受损,极易沾染病气,竟是为此。

    青博诚,风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