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面前的医nV神sE如常,并未被上位者威压所迫,“痹为慢症,需徐徐疗之,若急功近利,猛药冲之,反而会适得其反。”

    吴戚将手中药方搁下,抬手提起小炭炉上烹的热茶倒了一杯推到青稚手边,“若我说的不是猛药,而是良药呢?”

    这茶香倒是清淡,青稚在屋内被烤了半晌许是渴了,端起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浅抿了口。

    吴戚笑道,“此前吴某痹症突然,也曾有幸请得一位前朝御医看诊,他所下药方与青稚小姐所用差不离的。”吴戚说着竟好似惋惜般咋了声,“可惜他不会慕式针法,竟说我需得饮汤药二十年,方能保下床行走。我当时疑他一介庸医,恐是招摇撞骗,于是不小心杀了。”

    “确实可惜了。”吴戚摇摇头,端了杯茶一气饮尽,面上露出一丝温和笑意,“好在他提过,若是能寻得百年紫檀做药引入药,必能事半功倍。可巧,我前些日子听闻九月重yAn,青稚小姐曾于红螺寺求得一百年小叶紫檀,不知是真是假?”

    青稚将手交叠放于膝盖,淡淡道,“确有此事。”

    吴戚“哦”了声,饶有兴致问,“真能治痹症?”

    青稚眼睫轻垂,“《本草经疏》有载,紫真檀,主恶毒风毒。以之敷金疮,止血止痛。宜与番降真香同为极细末,敷金疮良,疗诸肿。”

    “哦,竟当真能治。”吴戚似并无意外,只是定定追问青稚,“若是百年紫檀入药辅以慕式针法,本帅多久能祛疴重愈。”

    青稚搁在膝上的双手攥在一处,轻声道,“……两年。”

    “两年,哈哈,两年!极好!极好!”吴戚喜不自胜,抚掌大笑,“来人,护送小姐回别苑。”

    在炭火盈盆的屋内闷了许久,房门打开的瞬间,一GU清凉爽意的气息拂至青稚面上。

    她身后那人持着茶杯,眼中JiNg芒闪烁,沉声道,“青小姐,我们两日后再见。”

    看着青稚的衣角消失在门外,吴戚冷哼了声,“去,差人请贝勒爷过来。”

    且说毓郇更衣后便一直在茶室养神,近两个时辰过去,听得吴戚遣人来请,说是小姐已先行回府,大帅另有要事与贝勒爷相商。

    毓郇拨动腕上的佛串,心道莫不是吴戚改变主意,同意他将那人带回府安置了不成,当下不由心中欣喜,令人快些带路。可方进屋,对方开口的要求却险些将他绊倒。

    “什么?你要借帝王木一用?”

    毓郇声道之大,震得吴戚不耐地掏了掏耳朵,视线却停在毓郇袖口露出的佛串上。

    “方才说得分明了,是‘要’你的帝王木,不是‘借’。你的好nV儿,慕九针的传人,方才亲口承认紫檀入药,解我困症。”

    毓郇面sE一变,入药?

    “你要磨了它?”

    吴戚似听了个笑话,“不磨了如何入药,入药讲究的不就是一个外敷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