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了,他们都带了枪,有备而来,再耽搁下去,我们都会没命。”

    街上出摊的人吆喝声渐重,姜琮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那几人已经拿着段明玦的照片问到了先前她才刚光顾过的馄饨铺子。

    “团长!”

    段明玦自是也注意到了,所幸她重伤休养期间从未露面,且这两回进城都乔装打扮过,帽檐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光靠沿街打听自是问不出她的去向。

    可药庐定是回不去了。

    “姜琮,我们出城。”

    段明玦攥紧指骨,眼神幽邃冷冷望着那几张脸,随后悄声同姜琮一道退入巷中。

    离杭城最近的火车站是去不得了,既然段雄睿的人能找来杭城,那说明回上海的路定然会遇人截杀。为今之计只能走水路绕去苏州,先同部下会和,再带人回上海。

    两人一路穿梭在人流中,将身影融入行人。忽地前方一处地方聚集了许多人,不少人围在一处还在议论纷纷,段明玦抬眼看去,原来她们碰巧走到了先前丢下青子邦的水G0u。

    “都愣着g什么,还不赶紧抬少爷回府!还有你们,全都给我散了,青福,把他们统统赶走!”

    是路上有人认出来青子邦,跑去青府通报领了赏。风婉娘闻言带了几名下人赶过来接儿子回去,可是醒来的青子邦目光呆滞坐在坑里,任几人拉他也拉不动,给风婉娘差些气出个好歹。

    好不容易将青子邦背起来准备回府,风婉娘众目睽睽下折了面子,气不过指着一旁面如清渠的少nV责骂起来,“都怪你,昨夜你前脚刚离席,子邦就不见了。他眼下落水,还说不是你害的。”

    昨夜青稚离席后没多久许晋也告辞了,青瑶生辰当日,她一个做主母的被拂了面子,风婉娘早已是心中憋火。眼下见着青稚完好,她恨不得将人撕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下顾惜脸面,风婉娘指不定要说些更难听的话来。青子邦浑身泥水趴在下人背上,风婉娘看在眼里,心疼得像是被针扎,忍不住就要抬手去揪青稚这个“罪魁祸首”。

    可衣角都没碰着,她就被纷嚷的人群中一道突然窜出的身影撞倒了,对方身形瘦小,可这不偏不倚的一撞竟是让她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旁边的青稚唤着姨娘伸手去扶她,推挤中她被撞开了些,一只手臂稳稳扶住她的腰。青稚正yu张口,手心忽地被塞入一块凉滑,熟悉的雪松香从她鼻尖飘开。

    “等我回来。”

    青稚醒来时药庐内已是空无一人,连屋外的青子邦也不见了。终究是担心蔺瑕忍不住将青子邦给处置了,于是顾不得身子不适,青稚换好衣裙便匆匆往城内寻来。蔺瑕没找着,倒是被看过热闹的人指着告诉了青子邦的位置。等她赶到,风婉娘也将将带着人寻了过来。

    看完戏的人群吵吵着散去,清冷的雪松香越来越淡,青稚呆呆站在原地,皙白的手心展开,上面静静躺着半块残缺的J骨白。

    这枚玉她自然认识,她曾亲手从那人身上取下过。

    蔺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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