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亮了灯,透过窗棂看去荧光如橘。青稚掌着灯往厨房去,添点热水换个暖和点的汤婆子。

    药庐外静悄悄的,只有雪悄声落着。

    青稚推开门时,外面已积了不少雪。待她换好汤婆子回屋,不远处夜sE中好似有一物动了,半人高的大小,在那边冷不丁晃了晃。

    青稚吓得差些没站稳,咬唇仔细往那边瞧了瞧。地上雪sE盈盈,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与她腿边时而掸雪的毛物来。

    “……飞虎?”

    “汪!”

    青稚抿了唇,没有往前,只提着灯静静站在廊下。

    靴子踩在积雪上的嘎吱声渐渐靠近,来人连把伞都没撑,从帽檐与她肩上的薄雪不难猜出来了已有些时候了。

    飞虎一身油亮的皮毛被雪浸Sh,威风打了折扣,现下耷拉着大脑袋,狼狈又可怜。

    “我……咳,咳咳……”

    这人刚开口,就被凉风呛了喉咙,压着声音咳了好一阵。

    “……阙儿睡了吗?”

    “睡了。”

    青稚的嗓音又轻又柔,却是凉津津的,透着冷。

    段明玦低头唤了声“飞虎,去”,高大健硕的猎犬便站起身径直往廊上窜。

    “你们今日离开时将飞虎忘在了那边,我回府后见到便送它过来了。”

    “汪!”

    青稚眉心微微蹙起,“药庐方寸地,养不了猎犬。”

    “呜呜~汪~”

    飞虎两只脚掌都探到廊上了,闻言又缩了回去,蹲坐在廊下低声呜着。

    “为何养不了?”

    段明玦站在廊下,雪落了满肩,“飞虎是我替阙儿寻的玩伴,她喜欢极了,飞虎也认她。究竟是药庐养不了,还是你不愿养?”因着急了,说话时语气不免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