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那张隽秀的脸将飞来的雪团不偏不倚接住,段明玦摔坐在雪地里半天没回过神。

    “坏家伙!”青稚面上晕着酡红,手上的雪球一个接一个往段明玦身上丢,“欺负人……”

    青稚身上热得厉害,眸子里Sh盈盈的,段明玦越是躲,她心中越是气闷,不依不饶追着这人在雪地里跑了好些圈,最后脚下一个踉跄,绊倒扑在雪里起不来。

    躲在杏树后的人眼见她扑倒,登时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将人从雪里抱出来,语无l次替青稚拍打身上的雪。

    “青儿,你怎么了,可是摔到哪里了,我……嘶哼!”

    一团冷冰冰的东西被人用力拍在她脖子上,散开的雪顺着领口往下落,无暇的冰晶汇在段明玦心口,浸得人透心凉。

    青稚方才是醉意使然才容着自己同这人追打,此刻酒气散了,脑中清醒无b,却仍是咬牙将手中攥着的雪团狠狠砸了上去,手上使的力道又急又重,雪球还没扔出去就差些被她捏碎了。

    段明玦抱着她,颈后的头发都被雪水打Sh了,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怀里的人,青稚仰面看她,不知怎么竟从这人眸sE中读出一丝隐匿的委屈来。

    青稚闭眼微微喘了口气,“我累了,想进屋更衣。”

    段明玦怕她摔着,起身将人横抱起回屋检查伤势。

    身下有积雪托着,还有厚实风氅包着她,青稚自是无碍。林中雪sE莹莹,青稚掌了灯,打开衣橱从最下方翻找出一件白sE中衣递给旁边这人,“你身T初愈,受不得凉,还是换身衣服吧。”

    熨烫平整的衣料,m0在手中软软的,只是因着一段时日沾了药草敷料,肩骨处的颜sE有些深,一直清洗不掉。

    段明玦接了中衣去外间更换,青稚坐在桌边,瞥见这人随手搭在椅子上的外衣,还是忍不住取了帕子替她擦去领口的水渍。

    忽地有件东西从段明玦口袋滑出,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响。

    青稚俯身拾起,落在她脚边的是一枚方型银sEx牌,窄窄的一条,角上是水纹做的镀边,“纪文nV子学校”的蓝sE徽文,正中突刻了两个小字——“青稚”。

    自己当年上学时的校牌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就在青稚望着手中这熟悉的东西怔神时,卧房外那人已换好衣衫回来了。

    “青儿。”

    青稚放下外衣,悄悄将x牌藏在手心。

    站在门口的那人面sE很是欢喜,却又有些不敢置信,段明玦抱着那株她以为早已败灭的慈恩素,呆呆望着青稚。

    她来了药庐这么多回,只知她在廊下挖坑种的兰花没了,便以为是那娇弱的兰草受不住霜冻早已Si了,没曾想,青稚将它移栽进了盆里,同先前她差人送来的那盆独占春一起,优雅地、快活地、肆意生长着。

    青稚瞧她抱着盆痴痴站在门口,没说话,上前将兰草从段明玦怀中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