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替这人挽了发,拧了热帕子站在床边等着段明玦自己宽衣。

    nV人背对着她,颀长的脖颈上覆着cHa0意,寝衣揭开,露出半侧秀窄的肩,入眼是一道狭长蜿蜒的暗红疤痕。随着衣料褪去,段明玦满背的伤痕累累逐渐呈现在青稚眼中。

    柔软的棉帕触到颈后肌肤,热烫的暖意令人舒愉到不自觉阖上了眼,脑中紧绷的弦刹那间松懈。

    室内安静如许,一人神思微倦,另一人心无旁骛替她擦身,彼此都没言语。

    青稚恐她受凉,擦完身赶紧替这人换上一件g净寝衣。段明玦眉眼低垂,静静瞧着x前那双秀白的手替自己系扣,就在她怔神恍惚间,耳边一道清浅的嗓音轻声道,“背上的笞伤是如何来的?”

    便是当初救下这人时对方伤得那般重,也只肩上那一道伤痕而已,而如今她背上肌肤斑驳,鞭痕满背,上下竟不见一块好r0U。

    段明玦回过神嘴唇轻动了下,“我……”语音稍歇,既而道,“叔父责我失察,容叛徒窃取军事布防图,受军法,鞭五十。”

    凡身强力壮的壮年人受二十鞭也得皮开r0U绽,五十鞭,段明玦肩上刀伤初愈,若非那日执鞭者手下留情,她哪里能有命在。

    “你手臂上的痂痕是新伤。”

    青稚低着头,段明玦瞧不见她面上的神情,嗓子不由有些发紧,小心道,“是……青子邦。”

    “啪!”

    头顶的灯毫无预兆熄了,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勉强靠着窗外的余光看清四周。

    “你在这边等等,我去拿蜡烛过来。”

    “青……”

    还不待段明玦将话说完,青稚已起身收了毛巾水盆,快步离开了卧房。关门声轻且清脆,仅留身后那人落寞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手中端着的那盆水颤出连绵的涟漪,青稚咬着唇将背SiSi抵住墙壁,强迫自己不要滑下去。

    所以,那段时间总能从这人身上闻到厚重的薄荷粉,不过是她用来掩盖那GU血腥气的。

    青稚手抖得厉害,小口急促的喘息并着Sh热的眼眶b得人肋间发酸,连双脚都站不稳。

    “青小姐。”

    姜琮率人来得很快,几乎是她们抵达二楼的瞬间,走廊的灯便重新亮了起来。

    “方才是怎么回事?”

    青稚平复好心境,语气平缓问吹灭手中蜡烛的姜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