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惊,她果然要逃!

    就在他们绷着JiNg神准备派人上楼破门之时,那道悬在外面的身影又忽地缩了回去。吕盛洲早有吩咐,若非大事,不许惊扰青稚。一行人只得枯等着,连眼也不敢合,只有在那道身影出现之时慌慌张张拿手电筒去照。如此好几个来回,下面的人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第二日一夜好眠的青稚施施然下楼用早饭,站在吕盛洲身后的那几人却具都耷眉萎首,明显JiNg神不济。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青稚吹了吹一勺清粥,面上带着柔婉的笑,“嗯,昨夜睡得不错。”

    “那便好。用过早饭,我们就出发吧,莫让主人久等。”

    待青稚一行人离开庄子,进屋收拾的婢nV这才发现青稚昨夜未关窗,床单拧成的绳索随意丢在床边,窗前正挂着她昨日穿的那身浅青sE礼裙。近郊入夜风大,窗帘和礼裙都被卷了出去,好不容易才取下来。

    黑枕h鹂的啼鸣清丽婉转,坐在后座的nV人穿一身烟青sE旗袍,盘起的头发别着一支雅致的木兰白簪,眉目舒展,柔声道,“大人今日不替我蒙眼吗?”

    吕盛洲手指叩着车窗沿,沉声道,“自是没这个必要了。”

    车子出了松林,过了早市,驶过青石铺陈的长街,最后停在了一处青檐白墙的别苑前。外围与庭院都种着樱树,满墙红粉,落英缤纷。

    门前蹲守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与这景sE一衬,竟是不l不类,显得十分可笑。

    守门的看见吕盛洲,视线又在青稚脸上转了圈,躬身毕恭毕敬迎两人入府。

    “主人呢?”

    “听说小姐今日要到,爷起了个大早去园子里摘花了,说是要亲手给小姐摘花泡茶。”

    吕盛洲点点头,屏退下人,自己领着青稚往花园走。

    刚入五月,微风送暖,青稚一路往深处走,周围奇花异香,闻之心旷神怡。有一处地方甚至还特地圈了出来,里面养的都是一些别处少见的药材。

    青稚不发一言跟在吕盛洲身后,雅致的眉眼无甚波澜,忽地前方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下面有婢子的惊呼,“爷,可要当心些!”

    青稚站得不远,很容易就瞧见前面一株高大杏花树上伏着一个人,那人腰间别着一只竹篾小筐,上身穿一件木灰sE短褂,正伸手费力够着树梢那片的杏花。

    “唉哟,吕大人,您可算来了。”

    有眼尖的早就看到了吕盛洲两人,着急忙慌指挥着人将树上的男人搀下来。一堆人七手八脚在下面接着,将一地粉白踩得稀烂。

    从杏花树下来的男人满头是汗,匆忙挽起广袖,顾不得旁边递上的巾帕,一脸关切直直朝面如清渠的青稚迎了上来,“稚儿!是稚儿对吗?”

    这人身形修长,年纪已过不惑,可相貌不俗,面容清朗,观之可亲,便是穿一身粗衣,仍掩不住满脸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