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醒来,江蔚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卫生间里放水,望着这柱涓涓细流,无限悲凉上心头。

    “早。”

    冷不防身后传来段谨年的问好,吓得江蔚河一个激灵,准心偏移差点洒出去。

    “你进来能不能打声招呼?”

    江蔚河抖了两下,穿好裤子,按下冲水键,艰难蹭到洗手台边洗漱,段谨年嘴里全是泡沫,哇哩哇啦地和江蔚河说话,江蔚河无语地往边上挪了挪,生怕段谨年嘴里的牙膏沫溅到自己:

    “别急,有什么事情刷完牙再说。”

    段谨年刷完牙了,对咕咚咕咚漱口的江蔚河说:

    “你门没关我才进来的。”

    ……好像是哦。江蔚河这人比较随性,他只是长得精致,本质就是个普通直男,和男人相处自然也没什么讲究——似乎段谨年也是这么想的,江蔚河还在刷着牙,就听到身后气势滂沱,那动静,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不知道还以为海啸了,二十的肾和奔三的肾简直不是同个器官。

    在直男该死的好胜心驱使下,江蔚河偷瞥了眼段谨年的“水龙头”——苍了个老天爷,现在的00后未免也太富营养化了!简直可以用“壮观”“震撼”“过目难忘”来形容!

    段谨年抖了两下,穿好裤子,一回头看到江蔚河满脸写着“拿来吧你”的嫉妒,便小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小段啊,”江蔚河笑眯眯地搭上段谨年的肩膀,“因为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但是!这绝——对——不是我真实的尺寸,你看啊,我们现在的身体还是高中生,应该还能努努力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段谨年挑高了眉。

    “你吃什么吃到这么大的?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江蔚河紧紧握住段谨年的双手,“身高可以放弃治疗,但我的弟弟是无辜的啊!身高不高是二等残废,弟弟不大压根就是废了!”

    “蔚河哥你、先松开……”段谨年面露难色。

    “我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的饮食配方!”江蔚河耍起无赖来。

    “可是我还没洗手。”段谨年尴尬地说。

    “尿尿完要洗手哦?”江蔚河比段谨年更尴尬,同时放开段谨年。

    “嗯,我习惯用左手,所以洗左手。”

    段谨年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洗左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