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武三思的话,楚河心中道了一声‘果然’,嘴里却推脱道:“左右不过是一些小事,何必劳烦梁王殿下!”

    话虽如此,眼神却不自觉的下移,给人一种很是心虚的感觉。

    而这一抹心虚,则是被武三思准确的捕捉到。

    “天下无小事,你的是就是朝廷的事,朝廷的事就是陛下的事,陛下的事就是我武家的事,而武家的事便是我武三思的事。故而···无论你遇到的是什么事,这事我都管定了!”武三思见楚河如此遮遮掩掩,自以为了解楚河的他,便猜想一定是好事,办成了定然会有大功劳,故而强词夺理的说道。

    紧接着武三思更是发挥小聪明道:“你是工部侍郎,从北城门出去,那个方向是天工院的神兵谷。莫非此事是与天工院有关?”

    “大胆李开明!若有事隐瞒,知情不报,可知是何罪?”武三思大喝一声,恐吓楚河道。

    楚河面色一白,不得不‘老实’的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坦白告诉给武三思。

    紧接着又跟了一句道:“梁王殿下切莫操之过急,此事是否天工院中饱私囊尚未可知,还请先查明真相,再上报陛下不迟。毕竟天工院归属陛下直辖,关系重大。”

    这话说的也算是滴水不漏了。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看,便能听出不同的意思来。

    此时武三思听到的便是大功劳的意思。

    武则天登临帝位,日渐衰老,眼看做不了几年皇帝了。虽然李旦还是皇太子,但是他这个位置,坐不稳天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

    贺兰敏之被武三思和武承嗣联手除去之后,剩下的对手似乎便除了彼此之外,就唯有一个太平公主。

    早先武承嗣装病,避开了武则天赐婚他与太平公主的打算,其太子之心便已经昭然若揭。

    相比起文武双全的武承嗣,只懂得钻营溜须拍马的武三思,差了一大截。眼下似乎有立大功的机会,武三思如何肯放过。

    “好胆!区区天工院,竟然敢侵吞国库重资,当真是胆大包天!列位且随本王前往,揪出那胆大妄为之辈。”还算武三思比较清醒,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天工院也确实不太好惹,便话锋一转,言下之意便是只抓恶首,并不针对整个天工院。

    故而好好的激励士气之语,便变得虎头蛇尾,难免有泄气之感。

    他却也不怕楚河拿假消息骗他。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楚河若是说了假话,那不仅乌纱不保,连项上人头只怕也不是那么牢固。

    一行人狂奔而行,因为武三思的部下所骑的都是烈马,不像楚河麾下的工部衙役,都是凭借双脚在地上跑。

    故而武三思带领着手下,便远远的甩开了楚河,一眨眼的功夫,便只能看见弥漫的烟尘,而不见人影。

    楚河嘴里喊着让手下的衙役们快些跑,实则却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在前带路之时,稍稍绕了一绕,等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带领着衙役,赶到了神兵谷。

    果然此时的神兵谷,已经是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