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9吴氏允婚,尚香待嫁

    孙权心中正颇为此计得意,却未发现吴夫人面色铁青,且看向他的目光亦变的复杂起来,许久之后,吴夫人叹道:“仲谋,你何时冷血如斯,若尚香日后有子,亦你外甥,如此行事,骨肉亲情何在?”

    孙权闻言,面色一变,心中暗道之前失态,正欲出言辩解,却听吴夫人道:“仲谋,你且离去吧,吾不欲见你。”

    “娘,且听孩儿解释!”孙权心中一急,忙道:“若那庞山民不与儿作对,儿亦可视其上宾!”

    吴夫人闻言,闭上双目,对孙权道:“娘已乏了,你自去便是。”

    孙权离了吴夫人府,面色阴郁,口中喃喃轻叹道:“众人皆以为伯符胜我数筹,便是母亲亦是这般想法,只是若兄长如今仍在,又能做何大事?难道众人不知,如今江东,已非往日江东了么?”

    翌日,清早起床,庞山民便见孙尚香笑靥如花,问其缘故,才知吴夫人适才已使人传唤,令庞山民与孙尚香前去拜会,之前回到江东,孙尚香一直担心母亲不同意二人婚事,心中忐忑,如今得此消息,欣喜道:“山民,待会儿见了母亲,若其出言责难,你须忍让一些,家母年事已高,受不得气。”

    庞山民闻言笑道:“我与吴夫人,又无仇隙,为何要给她气受?”

    “如今江东君臣,皆言你这利口,气死人不偿命,莫非之前母亲避而不见,你心中毫无怨忿?”孙尚香诚恳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算是为了尚香,你亦不要去记恨母亲先前行事。”

    “尚香如此,便多虑了,之前使庞某远来江东,求亲之事,皆仲谋之意,或许于老夫人处,亦不得而知,由你那二哥从中斡旋,其言辞必不利于我,庞某有如何会因此而怪罪老夫人?”庞山民笑道:“如今你我姻亲之事,已有转圜,待拜见老夫人后,得其许可,你便与我同归荆南,不再理会这江东纷扰,对庞某而言,此之是黎明前之黑暗,又如何不能忍受?”

    备好礼物,二人便同车径去吴夫人府,待进得府中,孙尚香一下马车,便如乳燕投林一般,直奔一面色慈祥的老妇而去,委屈道:“娘,之前你一直不传唤尚香,吓坏我了……”

    吴夫人见孙尚香孺慕之情,溢于言表,不禁叹道:“非是娘不欲见你,而是此番大婚,尚香远嫁荆南,娘这心中,亦是难过……”

    吴夫人说罢,抬眼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躬身拜道:“荆南庞山民,见过夫人。”

    “大庞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吴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待二人于堂上坐下,吴夫人对庞山民道:“老妇先前失礼,山民可怨老妪否?”

    “女儿待嫁,夫人心中留恋,此人之常情,山民又如何会怨夫人?”庞山民闻言,侃侃而谈道:“且之前荆襄与江东不睦,夫人心中,自然会气在下与尚香姻亲之事,只是庞某非荆襄臣子,所以庞某以为,夫人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吴夫人见庞山民不卑不亢,对其印象微微转好,对庞山民笑道:“先前仲谋于老妪处言,欲留山民于我江东开府,却被山民婉拒,莫非是山民看不上我江东不成?”

    “江东贤才,如过江之鲫,庞某何敢看不上江东?只是如今家中老父尚在,山民欲携尚香,同返荆南,日后可侍奉家父堂前。”庞山民闻言叹道:“文台公二子一女,虽伯符英年早逝,却有仲谋可孝顺夫人,而我庞家,只山民一子,所以此事庞某才不敢应仲谋将军之请。”

    “倒是孝子。”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可老妪只有尚香这一个女儿,若其去了荆南,日久难见……”

    “此事夫人勿要担心,荆南距这吴郡亦是不远,若乘船,两日可至,若夫人想念尚香,便可修书一封,命其归来,侍奉身前。”庞山民说罢,吴夫人于孙尚香尽皆愕然,吴夫人惊道:“山民公子,此事于礼不合吧,若尚香与山民大婚之后,便是庞家妇,又怎可轻返江东?”

    “一切随尚香心意即可。”庞山民闻言笑道:“便是大婚之后,尚香即是我庞家媳妇,亦是夫人女儿,女儿归家,有何与礼不合?庞某之前便仰慕伯符兄长行事,皆由本心,无所顾忌,尚香颇有伯符风采,我甚喜之,所以这女儿归家之事,夫人又何必拘泥于俗礼?”

    吴夫人闻言,面现喜色,只是想起之前孙权狠辣,神情变的又颇为黯然,出言叹道:“既然你与尚香情投意合,那老妪又怎可从中作梗,老妪如今还有一问,你之前于家中,可有妻妾?”

    “已有一妻,不过未行大礼,本欲待尚香归去,庞某与这二人一同大婚,此二女皆为庞某正妻。”庞山民说罢,吴夫人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之前仲谋并未将此事告知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