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荆襄三老还以为庞山民对黄承彦所制“五色烽烟”推崇不已,皆因其看在师徒情谊之上,不愿老师坠了威名,可是如今见其神采奕奕的讲述着这烽烟可能起到的作用,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的兴趣,不禁也被调动起来,与之一同思索商议。

    烽火于大军征伐之中,只是寻常之物,火石引火,人人皆会,便是一斥候遇紧急敌情,也可暗寻一僻静之处,将烽火引燃,再作遁逃,在庞山民看来,此物若应用军中,再有哪家诸侯敢奇袭荆襄,定被提前知晓,到时候少不了吃个大亏。

    且庞山民的野心不止于此,于这个科技蒙昧的时期,稍稍领先于时代少许的“技术”,很大程度上可以改变荆襄的局势,那织机,竹纸等物,不外如是,除为荆襄赚来巨量财帛之外,也大大加快了时代的进程。

    与此同时,如今工匠于荆襄的地位也得以改变,特别是有资格进出竹舍工坊的工匠,其所得财帛,甚至会高于寻常官员的俸禄,就连荆襄各大世家,对真正有本事的手艺人,也会以礼待之,这事儿放到数年之前,根本就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堂中人正聊的热络,却闻门外又有人通报,言书院学子求见庞德公,已于堂外静候多时。

    庞德公闻言,对诸人道:“虽不知何人前来,但终归是书院学生,这烽烟如何应用一事,一天时间怕也拿不出个章程,不如叫其入内,也看看到底何人,于此时来寻老夫吧!”

    庞德公说罢,三人皆点了点头,不多时候,便有一身穿白袍,二十余岁的俊朗青年,入得堂中。

    那青年见庞德公后。躬身一礼,又瞅见司马徽亦在,眼前一亮,对庞德公道:“老师,马某欲学兵事,只是不知为何老师总是不允?”

    “幼常,你虽才华横溢,却性情急躁。若是入朝为官。可嫉恶如仇,保一方平安,若入军中。绝非良将!”庞德公闻言,微微一叹道:“只是你志向却在沙场建功,如今德操亦在。若其应允,日后你便相随水镜先生,改学兵家之道吧!”

    幼常?

    这名字可是有些耳熟……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手指青年,一脸讶色道:“你是马谡?”

    “这位同窗居然识得马某名号?”马谡闻言,微微一笑,见庞山民穿着朴素,还以为庞山民只是书院之中的寒门学子,如今于庞德公府上。怕也是赶巧来这儿请益学问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倒是识得你家兄长……”

    马谡闻言,傲然一笑道:“兄长名号比之谡,响亮不少,之前更是得蒋公琰推荐,入襄阳为官。这位同窗识得马某兄长,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见马谡傲气十足,庞山民也不动怒,荆襄三老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各有所思。

    只是未及庞山民开口。却见马谡躬身一礼,对司马徽道:“还请先生收我为徒。若得先生指点,马某自信日后若是入得军中,必不逊于那江东而来的伯言师兄!”

    司马徽闻言,颇为怪异的瞅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庞山民不动声色,司马徽心中奇怪,这庞山民之前态度,显然是对这马谡有些了解,可是如今却一语不发,莫非二人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不过这般念头在司马徽的脑海之中转瞬即逝,一堂堂荆襄之主,又怎会与寻常书院学子,产生纠葛?

    想到此处,司马徽不禁笑道:“老夫还不知幼常对这兵法之道理解如何,又谈何收徒之事……”

    “但请先生提问!”

    见马谡颇为自信,司马徽亦点了点头,与马谡谈论起了兵书战策,言语之间,司马徽见马谡对兵法之道颇有见解,往往能够举一反三,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