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家早饭照旧,玉米碴子就着腌萝卜。

    这样的饭吃第一顿的时候,只觉得难吃,但还可以忍受,可是连续这么吃了两天,叶清再看到这变化不大的饭菜,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便秘。

    她当然知道这是这个年代的常态,可知道,与实际体验是截然不同的。君不见绝大部分人都知道成功需要努力,可真正能付出努力的人又有多少?

    不过成年人与孩子的不同在于,他们懂得忍。

    渣渣体质在这个年代能混口饭吃还有啥可挑拣的。

    叶清喝了一口玉米碴子粥,又想到空间里种下的粮食,她觉得自己播种的时候太保守了,她就应该全部种水稻!

    目前对玉米红薯好感度蹭蹭下降中。

    只是,就算空间里的粮食收获了,屋里有陆川这么个大活人,她又没有通过做饭暗渡陈仓的机会,怎么才能把粮食吃到嘴里呢?

    而且,她不仅需要粮食,她还需要青菜和肉啊!

    叶清的思绪不禁飘远。

    一副此人现在不在线的表情看得炕上的陆川不由得失笑。

    他媳妇儿连吃饭都能溜号,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盯了一会儿叶清下饭,陆川本想和陆大金说一下记分员工作的事,昨晚去拿被子时他爹娘正好在劝说陆渝抓紧时间相看媳妇儿的事,陆川就没多嘴,想着早饭时说一声也不晚。

    然而,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坐在他旁边的陆海竟然在饭桌上旧事重提,说起陆桃儿两姐妹上学的事。

    “爹,”陆海胆子不大,说话的时候,目光都不太敢看陆大金:“你看,桃儿和杏儿上学的事,您老给拿个主意?”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但已经鼓起了他全部的勇气。

    陆大金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上学的事,上学有什么事,想上学我还能绑着不让去吗?”

    这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语气,可不像是同意的样子。

    果然,陆大金接着说道:“想念就念,我不用这几个丫头片子赚公分,但是你们也别找我拿钱!”

    这话听得叶清目瞪口呆,原来陆大金口中的想念就念竟是自费。

    而她身边的陈红香却蹭地一下站起来:“爹,你这话说得不公道!我们分的钱要是能拿到自己手里,还用问您吗?凭什么大哥家的三个孩子能去念书,三弟妹能待在家里不上工,小妹和四弟当初也念到了高中,现在也不下地,小妹难道不是女孩子?就我们这一房一直勤勤恳恳,我和当家的每天拿满公分,却连孩子都不能上学?”

    陈红香每一房都点出一点特殊待遇,不仅包括念书问题,还有叶清不上工的事。正因为每一房都有特殊待遇,唯独二房没有,这么听起来,好像这事的源头不是陆大金的重男轻女,而是偏心眼。

    叶清暗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陈红香这不就触底反弹了,竟然敢在饭桌上公然挑战陆大金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