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见凤惜华这般倒在地上,子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进来紧紧抱住她家小姐。楚府的丫头婆子也连忙紧跟而入,一齐将凤惜华小心翼翼扶到了床上。

    “混账,混账!”

    看到这一幕,楚邺气得手里的龙头拐杖都在地上“达达”直响,可见他已愤怒成了什么样子。

    一旁的老仆徐忠连忙道:“老太爷息怒,当心身体。”

    楚渔儿心下也慌了,他忐忑不安走到跟前,支支吾吾,“祖父,其实我……”

    “啪!”

    齐国公直接一巴掌给他打了过去,楚渔儿不妨一个踉跄,又怕又不敢逃走,只得红着半边脸站了回来。

    “吃了熊心豹胆的混账东西,那是你大嫂,疯了不成!”

    “老太爷息怒,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您可千万别动气。”徐忠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劝阻。

    这里楚渔儿只好“扑通”一声跪下,委屈道:“祖父,孙儿没有欺负她,那是她自己……”

    “还敢胡说!”

    楚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怒极反笑,“人家一个大家闺秀,好好的嫁过来,转眼就晕倒在新房里,你还敢说没有欺负她?怎么,你还有脸不服气?齐国公世孙、京城第一小色魔,你在外头的名声,还需要老夫找个说书先生一段一段讲给你听吗?你以为,你跟了大皇子几天,从此洛京就没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连自己的嫂子都不放过,我楚家岂能容你!下作的孽障,简直丢尽了我齐国公府的脸!咳咳,咳咳……”

    楚邺一急之下,不由咳嗽了起来。

    “老太爷,切莫动气啊。”

    徐忠连忙替他抚背顺气,又向楚渔儿道,“渔少爷,老太爷一直把你当成楚家骨血,才让您代替大少爷迎娶少夫人。可您便是再风流,也不该打上自家大嫂的主意,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外人怎么想,你让老太爷怎么想。您别忘了,虽然您迎了新娘过来,但她是大少爷的妻子,朋友之妻尚不能欺,更何况是兄弟。”

    原来,楚渔儿本非是楚家大房一脉,他父亲楚为安是二房唯一的独子,因二老太爷死后没了人管,又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才住进了齐国公府来。

    如今,大房的正经孙少爷回来了,便连个下人都敢教训他了?

    想到这,楚渔儿咬牙怒道:“我本来就是楚家的骨血,而且,是你们自己让我迎亲让我拜堂的,现在怎么又怪我?别以为那个病央子回来了,你们一个个就要欺负到我头上……”

    “孽障,你还敢胡说!你给我,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好容易缓过气来的楚邺,一时又气得抬起拐杖,朝着楚渔儿说打就打。

    楚渔儿何等机灵,赶紧一跃躲开,被打得上窜下跳,逃也似的抱着脑袋往外跑。

    徐忠连忙上前拦着要打出去的齐国公,“老太爷息怒,渔少爷不懂事,说话没分寸,就是有错也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先请个大夫来,为大少夫人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