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变故太多,又要准备毕业的事宜,让我心力憔悴。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竟然不知今年何日,呆了好久,直到看到熟悉的落地窗才回过神。

    我有时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只飞鸟,脚上被带了链条囚在笼子里,这一世才这么渴望自由。

    我在港岛的前两年穷困潦倒,没有收入意味着要露宿街头,后面打了一些零工,情况倒是好转了点,但也只够缴得起地下室的租金。

    80尺,放一张床,摆几个箱子就足以全部占满。

    房间里有一处窗户我很喜欢,说是窗户,其实也就只有窄窄的一条,趴在窗沿上望出去可以看到行人的双脚,榕树的树干以及雨季暴涨的下水道。

    如果头再低一些侧一些,眼睛再瞪大一些,说不准可以看到阳光下的飞鸟。

    当初管家问我背包该放在哪里的时候,我立刻让他放这一间,因为床边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往外可以看到盛开的紫荆花。

    其实还有另一间房供我选,只不过是朝向海的,我的家乡处于内陆,没有海景可以看,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抱有向往,我也免不了俗。

    后面真正见到了海,内心只觉得可怕,平静的海平面下面似乎有着暗流汹涌,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吞噬。

    霍应淮就住在那间房的旁边,但我不觉得他有拉我出漩涡的力量,所以我放弃了。

    我下楼的时候,他正穿着睡袍坐在餐桌旁,大口嚼着吐司,像泄愤一样,头发也乱成了一团鸡窝。

    沐浴后的湿气与残余的酒气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昭示着昨天是尽兴的夜晚。

    我之前很体贴的同他商量:"如果天色太晚,就不要来回奔波了,宿在外面也可以。"

    他揉着额角,半梦半醒地说:"家就是要回的,不然放在那里当摆设吗。"

    他这番话讲得很有水平,细究之下好像还含有一些哲学的意味。

    于是我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做他家里的正牌男友。

    霍应淮今天心情明显不大好,我不想触他的霉头,装作看不到一样地向门外走去。

    可惜我的步伐有些慢,被他半路喊住。

    "早餐都放在这里了,你都不肯给我个面子"声音懒洋洋地从身后传来。

    我不好拒绝,折返拉开他对侧的椅子,坐下。

    果然,在我拿起刀叉的下一秒,他就开始长篇大论自己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