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从第一次郑项青到宁都开始,事情果真是按着谭振华的计划一步步地发展,走到今天,除了这个订单大的有些过份之外,别的,都可说尽在谭振华的掌握之中!

    谭振华冲刘梅微微一笑,说到:“刘阿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钱呢,看上去是不少,但是咱们现在可不能拿,时机未到,所以,这钱还要拜托项青掌管。我正在计划出国留学的事情,等我到了国外,就可以动用一部分资金了,到时候我在国外操作,随便编个什么理由,都能帮大家把这钱的来路变得正大光明。这就是我要项青无论如何也要把美元的留成额度握在自己手里的原因之一。”

    屋内众人皆叹谭振华思虑长远,只有谭振华暗自感叹,还是时候未到啊,做生意合理合法挣的钱,却不能示人,非得弄个海外关系遗产继承什么的狗血故事才能被社会接受,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吧?不过好在,就要快了!最多再有十来年,等伟人二次南巡讲话之后,这一切都将正大光明!

    “再一个”,谭振华接着说,“潘叔还记得第一次项青来宁都,我画了,然后撕掉的图纸吧?”

    潘水生点头,提起这个事情他就来气,那么些好东西,他谭振华说撕就撕了,真想敲破这小子的脑袋!

    谭振华笑到:“潘叔别生气,上次我就说过,那些东西,都装在我的脑子里,实际上,那些小玩意在国际上也不是什么新鲜货色,我的意思呢,先让项青好好的把这份订单做完,借着这股东风,我和您老人家,挑合适的,再开发几款新的产品,咱们这次挣的钱呢,也有一部分要投入扩大再生产,明年广交会,肯定会有咱们的固定参展位置了,咱们来个再接再厉,再放一个卫星!”

    郑项青听了这话就是一哆嗦,心中一会儿是豪情万丈,觉得大有可为;一会儿又是患得患失,担心事情搞大了树大招风,会惹出什么事端;他低头琢磨了半天,总觉得有哪里没想明白,于是抬头问道:“振华,上次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怎么这次又不怕把事情做大了?”

    谭振华笑答到:“此一时,彼一时也。上次跟你这么说,那是你们几个,明明只是山里的猴子,没见过老虎就敢自顾自地称起了什么“大王”,一年做了小小的百十万产值,就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了,招摇过市不说,还偷税漏税,倒卖国家生产资料,屁股上都不干净,你说,风波要是来了,不打

    击你,打击谁?”

    这一席话,说得郑项青是脸红脖子粗,无地自容。只好低声辩解:“那也不是我诚心想倒卖公家的东西,实在是那些生产原料,我们拿着钱也没地方买啊,这不也是没办法么,就这次,我一下补缴的税款,都有一万七呢!”

    潘水生拍了拍郑项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项青,振华说的没错,要不是上次他提醒,你会老老实实的去补缴税款?咱们做人做事,还是要正大光明,对得起天地良心才好!”

    这话是长辈的至理名言,郑项青当然只有唯唯应了。

    谭振华笑着接话:“项青表面上是应了,心里估计还是不服,为啥这百十万一年的生意做不得,这1000万美元的生意就做得?而且还要大做特做,往大里做?今天这屋里没有外人,我就把道理说透点,项青今后做事心里也有个谱。”

    见几人都凝神倾听,谭振华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有句古话叫做:“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用在这里,虽然稍微有点不合适,但是意思也差不多。

    你看项青你原先做的那些小生意,说白了,有你没你一样过年,谁都无所谓,谁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再去惹点事情出来,比如偷税漏税什么的,被人抓住把柄给宰了,当然没人会为你说话,宰了也是白宰。

    不过么,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一年1000万美元的生意,可是你们县里、轻工局甚至市里的重大创汇业绩。就算放在省里,除了几个卖矿产的,估计比你多的也没几个了,任谁都小看不得,这就算是窃了国了,自有那要分润政绩的领导站出来保护你,说不定,你那些生产资料什么的担心,早有人帮你想好了怎么解决!

    你想想,别人分润着你带来的政绩,自然也不希望被抓住什么把柄不是?你现在生意做得越大,美元挣的越多,就越是往帮你的人身上加砝码,越体现出人家慧眼识英才,他们的官当得才越顺溜,这叫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这番话说出口,说得郑项青是心悦诚服,老潘家两口子则是面面相觑。刘梅忍不住开口道:“振华,这些事,都是你自己个儿琢磨出来的?”

    谭振华笑答:“是啊,这种事情,又有哪个能教我?”

    刘梅想了想,还真是。

    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老谭家那俩口子刘梅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