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宗义调侃道:“哟,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管起你老伯我的工作来了,怕是你老子谭铭也没这个胆吧?”

    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解释道:“这事儿本来的确和我关系不大,不过么,正好我前几天到深川考察一个电子项目,离着不远。昨晚这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部里的人一下赶不过来,就手抓差把我从深川叫过来看看了。怎么,我听你这意思,这里发生的一切,还和你有关?”

    谭振华苦笑了下,先不忙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又恭恭敬敬给申宗义鞠了一个躬,然后才说道:“申伯伯,我先给您道个歉,等下您要是听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能不能先忍着,让我把话说完,然后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申宗义见了谭振华这个举动,不禁有些愕然。在他的印象里,谭家的二小子也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郎,虽说几年未见,个子已经窜的比自己都高小半个头了,可那也不过是个大男孩,而且谭铭家那两口子都是本份老实人,教出的孩子,又能怎样了?

    不过么,话说回来谭振华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透着稀奇,他既然这样郑重地说了,那自己也得认真对待,当下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我听。”

    谭振华回到座位坐好,也学着申宗义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始了娓娓的讲述。

    这次,他也没打

    算隐瞒什么,从自己开始折腾迷你风扇讲起,到如何通过潘水生认识的郑项青,鼓动其投身了这个项目,又如何制定了产品的销售策略并在上届广交会上一鸣惊人拿下千万巨单;

    如何在测试无人机时砸了王代表的脑袋结果阴差阳错引来了詹诺竹并且让自己一下拜了三位牛人当老师并最终忽悠巴铁买了几百架的无人机还成功让米国暗地里给华夏进口碳纤维开了一个口子;

    如何机缘巧合认识了谢广丰跑到缅玉打游击的儿子谢力并帮他制定了平缅五策同时通过詹诺竹赊了一大票军火并以缅玉境内的某个矿藏的开发权为交换条件;

    如何又开发了咖啡机并帮助闻州制定了本次春交会的全部应对策略,巧使连环计成功地销售了产品打击了竞争对手的同时将知识产权的概念和威力第一次展示在了国人的面前。

    静,安静,极度的安静。

    谭振华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勉强将自己这大半年的经历和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说了出来,当然,潘水生家的某些事情他还是做了春秋处理,毕竟那些还暂时见不得光。

    说完了以后,他偷眼看申宗义,却发现这位满脸的震惊、疑惑与不可思议,但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双眼紧盯着自己,盯得谭振华心里直发毛,就这么僵持了半天,还是谭振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咳嗽了一声,说到:“申伯伯,小侄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申宗义仿佛如梦初醒,他神色复杂地上下打量了谭振华一番,才长吁了一口气问道:“这么说来,闻州发生的这一切,你才是幕后黑手?”

    谭振华腼腆地一笑答道:“申伯伯,事情的确都是我策划的,可您这用词是不是不太妥啊?您看看是不是用运筹帷幄更好一点?”

    申宗义不搭理谭振华的插科打诨,继续问道:“你做下这些大事,谭铭知道吗?”

    谭振华老老实实地答道:“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那他是什么态度?”

    “刚知道的时候,想要打得我生活不能自理,后来被我妈拦着了,我妈说你真要下了手,那孩子以后下不了地还不得他们老俩口照顾?我爸这才算了。”

    申宗义痛心疾首道:“谭铭年轻时候可是个暴脾气啊,难道年纪大了些就连气势也丢了?他怎么就能轻易地放过你了呢?”

    谭振华一翻白眼:“申伯伯,咱能不提我爸这茬么?我从小到大,可也没少捱我爸的揍,您别幸灾乐祸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