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凡间的第十天。

    熏香缭绕,魔女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她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忽然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衣被锁在高塔之上。透过石墙的小窗,能瞥见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大海。海鸥洁白的身影飞速掠过无边海面,看上去比她自由得多。

    锁链很沉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咸腥的气味。链条很长,不会妨碍她四处走动,她握住门把手,想探探这个荒诞的地方。

    这是一道往里拉的门。

    手刚放上去,没怎么用力,门就动了。外头刚好也有人在推门,想要进来。

    门开了。

    外面一片漆黑,门口站着一位瘦高的陌生男子。看不清脸,脖子以下,松松地套着黑色睡衣,衣领完全敞开,胸膛微敞,肌肤洁白如大理石。门上的手颇为修长,而且充满力量,压倒了她刚才试图重新关上门的力道。

    身为梦境之主,她却无端有种遭到反抗、打压的感觉。

    她不得已冲这人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他没说话,反手就碰上了门,头也不回地卡住了门栓,一刻也没耽误,大步逼向她。

    风灌进塔内,脚踝凉凉的,踉跄几步后,在清脆的锁链碰撞声中,她退到了床边,心里莫名发虚。

    不对,她到底在慌什么?这是她的主场啊。

    “停。”她伸手挡住梦中的男子:“这位爷,你没台词的吗?”

    男子一点点俯下身,她也一点点倒了下去。

    一只手从耳后抚了过来,指尖擦过面庞,长指托住她的下颚。

    哪怕是这样的距离,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身上的男子似乎能够毫无障碍地看见她。

    “这位小娘子……姑且是这么个称呼?你看起来,”中间接了一声不是很正经的笑,“倒还挺色?”

    他可能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在调戏她。因为他硬了。

    炽热且坚硬之物,正蛮不讲理地抵在她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