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上原本有许多交错的疤痕,刀伤剑伤遍布,只是因为吃了仙草的关系,如今已经淡不可见了,宋朝夕可以想象从前他后背的狰狞,也终于明白他战神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他身上的每处疤痕都是见证。

    再往下便是他的腰,容z的腰衬得上是细了,细腰长腿,穿衣服时尤为明显。

    宋朝夕忽而意识到她看了他的身子,国公爷的身子很有看头,但凡是女子见了难免是要打量一番的,众人都说她男装好看,实则她的男装扮相比起容z来还是差得远,若不是他年岁大一些,又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般人不敢妄加议论,否则比长相还真没别人什么事。

    宋朝夕下针极快,没一会就把容z戳成刺猬了,“好了,泡半个时辰,天气炎热,泡澡或许会难熬一些,就请国公爷稍稍忍耐一番。”

    容z手臂搭在浴桶上,阖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宋朝夕才不要守着他,她又不是傻子,如今天气炎热,这么热的天泡澡最是难受了,她以前夏天也被姑母押着泡过,个中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浴桶中热气很足,屋里都被熏热了,宋朝夕逃似的出了门,冲外面嚷嚷:“青竹,快拿点冰块来降降暑。”

    他这般热,她好歹也该收敛些,竟然让人拿冰块来舒坦。容z有些漫不经心地想,以她这种没义气的性子,只怕上了战场会第一个逃跑。

    宋朝夕抱着冰桶,才舒坦了不少,过了会她觉得太冷了,又去隔壁屋里蹭点热气。容z依旧闭着眼,不动如山地坐着,她愣了一下,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国公爷!”

    容z猛地睁开眼,把宋朝夕吓得一哆嗦,差点以为他要拿刀来砍她了。

    “怎么?”

    宋朝夕顿时松了口气,“我以为你热晕过去了,真要那样我可就罪过了。”

    容z低垂着眼帘,沉声说:“我没那么娇弱。”

    “是是是,您哪有那么娇弱?是我不好还不行吗?我干嘛跟一个刚醒的病人多费口舌?他说他无碍,那便是无碍;他说他不娇弱,那便是不娇弱,我还说那么多干嘛呢?您是病人,您高兴就好。”

    容z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的嘴皮子可不是一般厉害。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容z很平静地泡完了药澡,结束后他又听医嘱,重新躺回床上,宋朝夕很佩服他的定力,这么热的天亏他还能泡下去,也难怪人家能当将军,能征战沙场,能建功报国。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一起睡了几日了。

    容z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虽然宋朝夕想让他躺在床上多待几天,但他自认身体没问题,想下床走走,昏迷刚醒的人,纵然脉象平和,到底许久不曾走路,走起路来比一般人要缓慢一些,宋朝夕跟在他后面,咳了一声:“国公爷,要么我扶您?”

    宋朝夕其实就是客气一下,谁曾想他竟然没拒绝,她只能上去扶住他,站到他身边才发现容z比她高大半个头,站起来时也比躺着气势更强些。

    容z穿一身圆领锦袍,宽大的袖子和裙摆衬得人有几分出尘,宋朝夕起初没注意,后来听到哒哒的声响才看向他的脚。他竟然没穿皂靴,而是穿一双深褐色木屐,走动时木屐若隐若现,若是不听声音是很难发觉的,宋朝夕心情复杂,堂堂国公爷应该打扮得板板正正才对,她也以为他是那种板正的人,谁曾想他竟有如此不羁的一面,真让人开眼界了。

    容z走到水廊尽头的八角亭中,遥望湖对岸,宋朝夕垂手站在他边上,莫名觉得自己像伺候人的小太监,容z就是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