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来换?”苏寄雪用他浆糊般的大脑思考着,突然明白过来:“这还不简单!”

    他立刻翻下床,因为腿脚发软还差点没站稳,但是毫不顾忌地离开房间翻箱倒柜。

    那拆家般的动静让程砚白几度想扬声制止,也不知道苏寄雪盘山路般的脑回路载着他的话拐到哪里去了。

    没过多久,苏寄雪回来了,程砚白抬眼一看,语言僵了。

    苏寄雪把去年平安夜包苹果没用完的长丝带翻出来,香槟色、茜粉色的柔软丝带缠在他修纤的四肢和躯体,并且在颈项、手腕、脚踝、腰肢上打了层层叠叠好多个蝴蝶结。

    他把自己很潦草又很精心地包扎起来了。

    纠缠着这些丝带,他笔直地跪在程砚白脚边,期待地扬起脸:“哥,你拆吧。拆完你就是我的了,不对,我就是你的了,不不不,我们就是彼此的了。”

    一段丝带被送到程砚白手里,只要轻轻一拉,脖子上的蝴蝶结就会散开,诺言将缔结。

    他鼓励地望着程砚白。

    程砚白长久地凝视他,最终把手抽回,丝带委地,苏寄雪像被拒绝求婚的新郎般受伤。

    那只手转而轻抚他的头发,柔声问:“明天早上你会怪我吗?”

    怪什么?苏寄雪不知道。可他知道不论哥哥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有半点责怪,所以他果断地摇头。

    他会给出回应,似乎是程砚白未曾期待的。他摸着弟弟的头发,久久没有动作。

    苏寄雪觉得那段时间哥哥下定了什么决心。

    程砚白重新牵起一段丝带,在他希望重燃的眼神中起身,“过来。”

    他老老实实地被牵着脖子,被带到哥哥的床上。

    “在这里等我。”程砚白叮嘱道,看他蠢蠢欲动坐不住的样子,又补充道:“乖乖等着,不许乱动,等我回来拆你。”

    苏寄雪忙不迭点头,挪了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好。

    后来的事情,就是那么清醒着坠入深渊的。

    彻底的失控是平静的,因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程砚白也许也醉了,他的意识隔绝了所有来自理智和道德的声音。

    当他在半夜十一点整走进学院街附近的成人用品售货店时,一月的寒风已经将他吹得很冷静了,他像执行某种预先输入的程序的机器人般,表情平静、动作平稳地购买了他认为可能需要的所有东西,并且还向店员仔细咨询了使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