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上

    纵有家里许多人合劝着,魏慎也只闷闷的,胸中郁结,难以纾解。

    用过早膳,他父兄又面圣去了,卫扬兮便领了他同魏潇二个去了卫家,将长辈一一探过,而后又哄他们与同辈的散心玩儿去。

    卫袭算来已快两月未见魏慎了,心中自有许多话要同他讲,早同他凑了一处。魏慎见了他,自也欣喜,倒将他姐姐忽略过了。

    魏潇瞧了,却也未恼,只在旁听他们说话,悄悄地将魏慎收进眼底,心内一面怅惘着要同他分离,一面挂着他那桩悬而未决之亲事。

    魏慎身上大小事,桩桩件件,大抵都是听卫扬兮的,他自小黏她、爱她便要胜过自己。

    魏潇对着她,心内自有些久不愿认的说道不明的别扭。

    他心中明白,昨日在马车上二人道说的喜欢,大抵并不一致,份量或也不等,他免不得一面忧惧魏慎于此婚姻大事上也要听了卫扬兮话,一面更忍不得地埋怨卫扬兮事事要替魏慎做主。

    魏慎见他姐姐呆着,忙拉她道说他同卫袭要去外头逗雀鸟玩,叫她也一起。

    魏潇笑着叫他们玩儿去,自打听了卫扬兮所在寻去,只见着她时,忽又想,自又以何身份同她道说呢?他纵可使计探出那户人家,破了这桩婚事,可此番没了张姑娘,下回又有李姑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如今,竟只有“等”字么?

    卫扬兮正陪父母说话,见她来,忙忙将人拉去二老身旁坐了,两个老人家喜他来,愁他去,免不得将人紧紧拉着唠叨叮咛了一番。

    而那边厢,魏慎两个喂了雀儿,又去追着喂猫儿狗儿兔儿,闹得后院里鸡飞狗跳,眼见得日头渐大,这方回了屋里头捧了杯盏喝茶。

    只魏慎未寻得他姐姐,一时着慌,险些又哭起来,屋里人同他告说是同老人家说话去了方好。

    卫袭笑了会儿他,见他疲累,自己精力却尚足,便抛了他自寻小厮闹去了。

    魏慎连日的心绪起伏,一时悲痛愁苦,泪尚未干,一时竟又喜地欢天起来。方才又拦不住地在烈日下跑跳曝晒。如此种种累积,已觉乏极,叫人收拾过身子,便歪在榻上小憩,不多会儿竟却一身地烧起来。

    卫扬兮同魏潇很快闻讯赶来,忙忙地陪他瞧大夫,哄他吃药。

    用午膳时,魏潇只劝着卫扬兮去,自陪着魏慎。卫扬兮着实也不好不去露面,便感激地托她将人照看着。

    屋里求静,只那姊弟二人。魏慎冷一阵,热一阵,眼角沁着热泪,只听得自己粗沙的呼吸声,紧紧地将他姐姐抱着。

    他热时,姐姐身上便丝丝泛凉,他冷时,姐姐身上便融融和暖。

    他微微启开唇瓣,受人救渡,忍不得四肢都紧环了人去。

    魏潇含着他唇舌,一手解了他衣衫,拿了自己的汗巾子慢慢替他抹去前胸后背的薄汗,又不禁躲进被下,轻吻过他温玉般的胸膛与腰腹。

    魏慎痒热难奈,一身冒汗,只攥着他姐姐指尖,不住扭动,不多会儿便被人哄抱起来喂了些汤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