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这点,凌云立刻把南面和西面负责掩护的弓箭手调出五成支援到东面。

    先前官军听说凌云这伙人箭法奇准,本来就心生畏惧。如今又见对方增加了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猛增,都不敢再站到空地上射箭,纷纷躲回到民宅后面,抽空才胡乱射出一箭。

    趁这机会,凌云的队伍又向东行进了一段距离。

    在南面的民宅空隙处,那位姓王的校尉正和范阳郡的领兵将官站在一起督战。

    看到己方军士被压制在民宅后面,王校尉对那名将官说道,“公达兄,不如就按在下刚才所言,四面掩杀过去,一举歼灭山贼。”

    那名将官名为赵青字公达,也是校尉官阶,与王校尉平级。现在的战术安排全出自赵青之手,他带来了两千五百人,在人数上远远超过王校尉。

    王校尉担心拖的时间长了,受到太守大人的责罚,便屡屡催促赵青全面出击。而赵青带这些军士是来押运军粮,自然不会在地形不利的情况下贸然全面出击,否则造成太大伤亡,回去不好向田楷交令。

    赵青不下令,王校尉的那点兵又不敢单独攻击,他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

    王校尉接连催促了几句,赵青依然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观战,对那些隐蔽起来的军士也没什么不悦的反应。

    “公达兄,真急死了我,我等与贼军早晚一战,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还望公达兄三思,速做决断。”王校尉急得直跺脚。

    “季从兄,此言差矣,《左传》有言,困兽犹斗,况人乎?现在若上去冲杀,贼军必拼死反抗。此时他们就如困在笼子里的狮子,早晚必死,何必再让人进笼子里去杀呢?”赵青笑道。

    “公达兄,这些山贼可不是狮子那么简单,我看更像老虎。一旦让他们抓住机会,跑出了笼子,谁能奈何?”王校尉驳道。

    “季从兄对居庸城如此没有信心?就算让他们跑能跑到哪去,一旦出了这片地带,就是骑军的天下。让他们射,本将倒要看看他们还剩多少箭。”

    王校尉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东侧走了一段距离,刚才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凌云的军队了。

    看着看着,王校尉的脸色勃然一变,“公达兄,大事不好,他们是奔武库去的。”

    赵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什么,武库?为何不早说?”他对居庸城不熟悉,根本没想到凌云一伙改变撤退路线的目的。

    王校尉急道,“我这不是也刚想到的吗?怎么办?赶快下令吧!”

    “季从兄多年为将,岂能如此沉不住气,他有箭我有盾,就算他们攻破武库,那些刀枪还能当饭吃?”

    “唉,公达兄误事也。”王校尉长叹一声,下令道,“众军听本将号令,全线冲杀,务须保护武库安全。拒服从号令者军法从事。”

    他和赵青的职司不同,若是武库有何闪失,罪责肯定不轻,一顶怠战或作战不力的帽子肯定会扣在脑袋上。

    他下的命令尽管玩了些心眼,但赵青带来的军士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全都纹丝不动。倒是他的属下不敢怠慢,立刻挥舞着兵器冲了上去。

    此时凌云率领着手下距离武库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武库的数十名守军手持兵器,看着来势汹汹的数百人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