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婚姻的事不是儿戏,你结婚了就应该好好过,为什么什么都不和家里说就自己任性离了?”

    也不知我父亲是怎么和我妈说的,第二日我下楼就看到我妈坐在餐桌前,见我下来时脸就冷了下来。她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个人,但冷起脸的时候总是很严肃,也不知是不是跟着父亲久了的缘故,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派头。

    这是在质问。

    我脚步一顿,微微垂下眼帘,垂落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依旧冷眼看着我,我突然有些想笑,事实上也笑了。

    “你在笑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另一边埋头吃早餐的父亲,这两人倒是有些意思,昨晚他发了火今天就让我妈来。她或许是见我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突然放柔了声音。

    “欢欢,妈妈和你说话呢,你这孩子,怎么连妈妈都不理了?”

    我直视着她的双眼,她不见半分慌乱,依旧镇定地回望着,那姿态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看似很无奈,实则毫无波澜。

    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极了,每次都是强硬行不通就使怀柔手段,他们夫妻俩红脸白脸都自己给唱完了,我从最初被弄得一愣一愣的懵懂,如今倒是变成了个看戏的。

    我看着她笑:“妈想我说什么呢,不合适就分,这不是很正常?”

    她盯着我,笃定道:“你们很合适。”

    我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想笑:“那妈妈当年为什么要不听外公的话,坚持要嫁给父亲?据我所知,外公当初觉得合适的那个人并不是父亲。”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过来,我脑袋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父亲,也就是傅海权指着我,下颚绷紧,阴沉着脸道:“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的教养呢?要不是我和你妈,能有你?”

    到底是触了他的逆鳞,平日里纵然他对我如此,可对我妈那是真的好,也许他们确实是真爱,而我不过是个意外吧。

    我笑了笑,一时扯着了嘴边哦伤口,脸痛嘴巴痛,我轻轻地倒吸一口气,他那一巴掌是下了大力气的。

    即使这样,我也并不怕他,我得撑着一口气:“怎么,父亲这么急着打我是不是心虚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他扬起手又要打我,我没躲,甚至还想着,他最好打得再狠一点,够狠了我就能足够心冷离开这里,又或者,把我打死也成,反正他看我不顺眼,那就死干净了罢,省得碍他的眼,我也烦。

    可是他到底没打下来,被我妈拦住了。她似乎有些疲惫,揉了揉额角,看着我:“欢欢,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一顿,倏地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谁告诉你的我喜欢他?”

    她怜悯地看着我半晌,我心里突然像被人用石头锤了一下,难受得紧,不想再在这里和她纠结谁喜欢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