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探子来报,说前方是萧旋凯在亲自守城?”

    “那正好了,老子倒是要看看他萧旋凯是孬瓜还是劣种!”

    军帐内,兄弟两人一边仰脖拿酒囊豪饮,一边嬉笑言谈,嗓音粗犷,是常年居住于北地的沙哑不羁。

    “此番南下,节节胜利,一举夺下中塞六州,五哥功不可没,只等这次亲自砍下齐军主帅人头,踏遍齐国疆土,父汗念五哥头功,一定会将王位传给五哥的!”元国十二王子赫连北斗坐在粘垫上,笑看一侧威严暴躁的五王赫连林蒙道。

    “这是自然,只等我亲自摘了萧旋凯人头,送到京都城献给父汗,臊臊在京都城里享乐偷安的那几个残废!”赫连林蒙仰脖豪饮,喝了一半,洒了一半。

    “不是我生事,要说六哥此番随从五哥出来,可要沾了大光!一场仗没自己打过,一座城没带头攻下过,坐享其成,却和咱们一样论功劳,我心里第一个不服他!”

    “他?”赫连林蒙将酒囊往旁边一扔,大手一握,怒目圆瞪,拍案而起道“贪生怕死的懦夫!”

    “五哥说谁是懦夫?”正说着,六王子赫连荆义便掀开粘帘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时翘起二郎腿狂傲的坐在了粘垫,痞气十足的笑说“此番攻打惠州,我带兵前往,亲自取下萧旋凯人头,五哥可万不要和我争功,不然别怪兄弟不客气!”

    赫连林蒙拍案大笑,“就凭六弟,真真是笑话,拿下萧旋凯人头我势在必得,中塞六州哪一州是你打下来的,还敢在我面前大放狂言,老子看你是被狍子踢了脑瓜子!”

    “中塞六州不过就是囊中取物,不过是我让给哥哥随便玩玩的,五哥不要动不动就把那手指头盖儿大的一点子事宣扬成豹子那么大的功吧!”赫连荆义十分放肆的哈哈大笑道。

    这话一下把赫连林蒙激怒了,抄起散落在旁的白刃圆刀,照着赫连荆义便抡了过来。

    赫连荆义面不改色,侧坐在原处,睁着那极大的眼珠,指着自己的脑袋讥笑着道“来,往这砍!砍呐!”

    “砍就砍,你以为老子不敢!”喊着,赫连林蒙的刀就真照着赫连荆义的脑袋砍了来。

    赫连荆义用带着半臂金环的手一挡,刀刃就落在了那上头,直击出了火星子,极黑的眸子里怒火熊熊,聚力一拽赫连林蒙的胳膊,眨眼之间,雪白的刀刃就反转着落在了赫连林蒙的脖子上。

    “叫声爷爷听听,叫得脆生就放开你!”赫连荆义朗声笑道。

    激得赫连林蒙怒目圆睁,手握拳照着赫连荆义眼眶便砸了过来。

    赫连荆义一拧额下的两道横眉,手上一个用力,白刃瞬间进了皮肉,讥讽道“就这三角猫的功夫还要取萧旋凯人头呐,啊?”

    帐门口的胡兵见主帅被挟持了,皆敛容瞪眼握紧刀柄冲了进来。

    眼看着赫连林蒙的脖子一直在往下滴血,十二王子赫连北斗赔笑着上前解围说“都是自家兄弟,六哥这是做什么,六哥骁勇无比,小弟赞佩不已,那萧旋凯的人头,还得仰仗着六哥来取呐!”

    赫连荆义听着,笑问赫连林蒙道“五哥也是这个意思?”

    赫连林蒙咬牙切齿,侧过了头。

    “五哥认怂了!”赫连荆义笑着,不羁的松了刀柄,哈哈大笑着要往军帐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