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眼见着作为隔断的珍珠水晶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就拽了下来。

    上面串着的颗颗圆润饱满的南洋珍珠稀稀拉拉掉了一地,魏楚欣便回身命令几人道:“这一共五百二十一颗,是当日里萧旋凯花重金得来的,每一颗都价值不菲,全部给我收起来,一颗都不许少。”

    说完,又进了里屋,来到梳妆抬旁,一眼就看着了挂在那里的玉质木梳,想来以前萧旋凯没事的时候总愿意拿这把木梳替她通头发,魏楚欣便一下子将其拿了起来,使出浑身力气掷到了地上。

    只里屋铺了厚厚的绣着百年好合的粘毛地毯,狠劲摔在地上却没有摔碎,魏楚欣现在不便弯腰,一时气的用脚把那梳子踢到门外,撞在墙根上,撞了个两半。

    又打开梳妆台两侧的抽屉,将里面满满几大匣子的珠翠首饰悉数扬在了床上,魏楚欣自己便就坐在床上挑,凡是萧旋凯经手的东西她悉数要掰个两半,或是遇上金质的,掰不动她也要撇的远远的。

    梳儿和石榴几个见着了,就要往下抢,哭劝着道:“这东西值什么,再伤到姑娘的手,姑娘这手都被划出口子了……”

    魏楚欣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会,便又吩咐几人去装东西。

    梳儿留在屋里看着魏楚欣,其余几个人自去下屋收拾去了。

    侯府里的丫鬟婆子都不肯出手,但凭几人整整收拾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魏楚欣同梳儿,石榴,双喜,梨儿四个人来到府门口,带着那整整装了五大马车的东西,然而侯府府丁却是如何也不肯放行。

    清早尤其寒凉,魏楚欣拢拢身上的披风,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金柄剪子,眸子里倒是异常的坚定。

    她真是想好了,若他一会拦着不让出门,她就死在侯府门前,让他们萧家子孙的血,染红萧家的门槛。

    他对她绝情,她就要做到比他还绝情。

    这里萧旋凯要上早朝出来,眼见着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魏楚欣,便是停了下。

    魏楚欣将连夜写好的和离书甩给他,平声说道:“还请侯爷高抬贵手让我出去。”

    萧旋凯便也是看到了魏楚欣手里紧紧攥着的剪子,伸手朝魏楚欣箍来。

    魏楚欣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个巴掌,然而为了不输气势,她依然倔强的高抬着头,好笑的迎视着他。

    萧旋凯的巴掌没落在她的脸上,而是扼住了她的下巴,还是从前那么倨傲的模样,在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松开我,你让我觉得恶心。”魏楚欣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时紧了紧手里攥着的剪柄,侧头照着自己耳侧的头发就剪下来了一绺。

    她对他笑说:“和你这种人做不到好聚好散,成亲那日剪下一绺头发作为开始,如今和离之时,便以这绺头发作结,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恩断情绝。”

    萧旋凯平平静静听着这话,等她说完,他在后慢慢的补充一句:“记住了,是我先不要的你,我可以宠你,也可以换了你。”

    “承蒙侯爷提点,我此生铭记。”魏楚欣倔强的让自己笑着说出此话,然后转身,由人扶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