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从乘乾殿出来,才走出两步远,突然有身边长随前来禀告道“柳大人,不好了,广盈库看酒的库管,擅自喝酒斗殴,闹出人命了!”

    柳伯言听着,赶紧摆了摆手,压下此事说“大汗生日临近,切莫声张此等细枝末节小事让大汗烦心。”

    前往广盈库,处理了此事。又正赶上御膳房来调酒,柳伯言吩咐用以前剩下的库存供给,新纳回来的五百坛新酒只等宴会当日才能开坛,讨一个吉利的彩头,为大汗增福添寿。

    这面十王子和十一王子先后走了出来。提起刚才之事,不免又把柳伯言厌恶痛恨了千八百遍。

    十王子咬牙切齿道“齐国这个柳狗奴忒是无耻,在父汗面前把咱们比了下去!他又生性狡猾,如那铜墙铁壁一般,挑不出错处,真是可恨可恶到了极点!”

    十一王子赫连平义道“十哥所言差矣,只要是个人他就有短处,抓到他的小辫子,看他柳狗奴还耀武扬威不了!”

    十王子听赫连平义的口风,不免凑过来追问下话。

    两人交头接耳商议一番,直哈哈大笑了起来,“十一弟所言甚妙啊!”

    ……

    第二日,磬醉酒楼总铺。

    红曲酒交了上去,铺子里一时空闲了下来。

    四月底,京都城里的百花正开的繁闹。魏四穿着桃粉色的衫子,正站在院内,拿花剪打理着海棠花,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更衬着魏四明眸皓齿,俏丽非常。

    “四妹妹好雅兴啊!”曹绅离老远便作揖笑道。

    魏四背对曹绅站着,一听是他来了,舒展着的眉毛都不禁蹙了蹙。一时收了花剪,回过身来笑同曹绅说道“今这天儿甚好,姐夫倒乘兴来了,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曹绅笑说“多谢四妹妹惦记,照前日比可是好了许多呢。”说着,呈上一副红绒纸对联,递给魏四道“还多亏前日四妹妹接济的银钱,今日清早,身上一见好就写了一副字,若四妹妹不嫌弃,贴在铺子里,换一换门徒,讨一个好彩头吧。”

    魏四听着,就忙接了过来。当着曹绅的面就打开了,赞了一回上头的字,又吩咐小伙计打浆糊贴在了堂屋门上。

    “姐夫这字写的真好,只我书读的少,又最不擅写字,看着这好字也有如对牛弹琴,没个品鉴的乐趣。芮公子和大哥哥都是长于丹青字画的人,不若姐夫暂时留下,等晚上一同用饭,一处把玩这对子才好呢!”

    暂不论芮禹岑,就魏孜博的字也比他曹绅写的强出许多来。何况几人又向来不和,魏四不愿意搭理曹绅,故意说了此番话。

    只令她没想到的是,曹绅这脸皮也是够厚的了。

    他笑着搭言道“四妹妹几次相留,这次又岂有再去之礼。芮公子的书法,大哥的丹青都是绝顶好的,自经胡人入京,已经嫌少有舞文弄墨之雅兴了,今日清明晴好,也正是个好时机,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甚是呢。”听的魏四无语,淡笑了笑往阁楼上走,“还有几笔账目没拢,多有失陪,姐夫莫怪。”

    曹绅摆摆手笑说“四妹妹快去忙,我一闲人,哪里用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