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有了灯光,盛奕才看见荣裕的脸色白得有点不正常,担心地问:“小裕,你没事吧?不舒服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荣裕靠在驾驶座,疲惫地闭着眼:“我没事。”

    察觉到荣裕还未散去的紧张,盛奕觉得应该是被他走丢吓的。

    盛奕自责地皱起眉头,把手搓热,探身捂到荣裕冻白的脸上,“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

    跑了。

    剩下的声音隐没在荣裕渗着风味的大衣里。

    “……”

    盛奕被荣裕很紧地禁锢在怀里,手臂的力道箍得他骨头都发疼。

    “小裕?”

    感受到这个拥抱中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盛奕愧疚得说不出话,抬手安抚地轻轻摸荣裕的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你。”

    “嗯?”

    “航航。”

    荣裕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呼吸和声音都很轻:“你说过,只有我能这么叫你。”

    “你全忘了。”

    吃完宵夜回家,盛奕的胃得到了抚慰,倒在床上就穿着衣服睡着了。

    荣裕拿着一杯热好的牛奶来敲门,没听见回应,透过门缝看见床上睡容憨甜的人。

    荣裕轻轻推门进去,帮盛奕脱下衣服,换上睡衣。

    他有些心神不宁,想要听见盛奕的呼吸声,在床边坐下,静静凝视着床上的人。

    荣裕不知道,他正在回忆的事,和盛奕此刻的梦微妙地重合。

    大概是七八岁时发生的事,梦里的画面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一次两次没有被荣裕拒绝,盛奕的脸皮就愈发厚起来,天天晚上往对面跑。后来两家人都知道了,干脆就把荣裕房间里的床换成大的,还多准备了一套枕头和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