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浩那边打完电话后,时间差不多也就到九点了,罗浩这才按照电话簿开始逐个打电话帮我询问,很快八个举重就找好了,而且对方答应的都挺干脆的,由此可见罗浩在我们村这两年干的还不错。

    跟罗浩这边将这事儿商量妥当后,他表示明天一早他没什么事儿会亲自将人带到我家去,并且问我其它的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如果需要丧葬仪仗什么的,他可以帮我联系的。

    我想了一下后表示不需要了,毕竟人已经去世很久了,人最追悔莫及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我确实很后悔,可并不希望以排面的形式做给别人看,如果我母亲还活着,她其实最懂我。

    离开村委,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我爷我二爷以及我父亲所在的山头上转了一圈,一直到晌午才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上官轻抱着小上官坐在门口晒太阳,黑曜则趴在大桌子上打盹,黄安慧则在厨房里面收拾残局,真是个勤快的小姑娘啊。

    我上前抱起小上官,上官轻腾出手来整理了一下被女儿扯乱的头发,朝我疑惑道:“到底什么时候给她上谱?”

    我知道她会催,可没想到她会催的这么紧,思索了下朝她道:“明早送我妈上山,明天下午我会去一趟程老傍跟那边的老人询问时间,入谱并不是小事,所以你应该有耐心一点。”

    上官轻刚想说什么,就被我给出声阻止了:“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你很忙,其实大家都很忙,所以这并不是借口。”

    上官轻瞠目结舌,似乎没想到居然会被我给先入为主了,灯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抱着小上官走出了院门外,小上官抬起稚嫩的小手指了指西北方的天际。

    此时艳阳高照,眺望着远方,隐隐感觉似乎有一双硕大的眼睛躲藏在暗处注视着我们。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错觉,而那错觉源于西北方天际与莲花山交接处的一朵类似眼睛的云朵。

    身后恰时传来了上官轻轻轻叹息的声音:“有时候我其实挺羡慕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百姓,起码他们不会有太多烦恼。”

    这话说的未免有些片面了,人只要活着就会存在烦恼,而烦恼通常都是与责任联系到一起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没有责任心且自私的人活得要比旁人长久的原因。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人往高处走是没错的,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多,相较于你的不幸,其实你比常人要幸福的多。”这话是事实,起码跟我比她要幸运的多,上官权虽然曾经一度对她刻薄,甚至利用她,可毕竟他还活着,而我呢?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在门外漱口,罗浩便领着数十个人来到了我家里,除了八个举重外,剩下的两个都是村委的,说是过来帮帮忙什么的,当然,他们能够主动过来帮忙,在我看来还是那通招商引资起到了作用。

    人多好办事,我让黄安慧跟黑曜俩在家里面招呼举重们用早饭,而我则开车带着罗浩他们仨上街寻口棺材以及纸钱蜡烛什么的,虽然不准备铺张,可这些最基本的还是需要的。

    等准备好这一切后,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几个举重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面抽烟喝茶,棺材送过来时,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当即推算一下时辰,接过发现上午的时辰都用完了,而下午出殡显然是不吉利的,索性就只能等第二天了,对此上官轻颇有微词,不过她也知道这时候如果跟我说这些无疑会惹来我的不悦。

    所以,只能将罗浩他们一众人先送走,让他们明天再来,临走前我特意给他们一人送了一条烟,所以大家都挺高兴的。

    午饭过后,天气开始转变,隐隐有下雨的趋势,于是我跟黑曜俩便将棺材抬进了堂屋里,刚忙活完,外面忽然传来了黄安慧警惕的声音:“谁?”

    我与黑曜俩闻声赶忙赶了出去,却是瞧见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中年人站在门外,身后恰时传来了上官轻冷肃的声音:“找我的。”

    说完,她便将小上官塞进了我怀里,快步朝那人走了过去,那人恭敬的朝他含腰行礼,随即跟在她身后朝院门外走去。

    没多一回儿,便见上官轻快步从院门外走了进来,来到我面前,声音沉冷的朝我道:“全真道的现任掌教失踪了,天师道在云省的两座道观被灭了门,土御门家族这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