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然看向照片墙,心口隐隐作痛,她低落地说:“喜欢有什么该不该的,如果我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意,就不会给你机会复制我们的家,你每天生活在这里,不难过不怀念吗?”

    云舒所有的留恋都藏在了心底,独自陷进一个人的回忆中,承受着一切。

    她不是狠绝的人,她只是把所有的狠绝都留给了自己。

    云舒面无表情,不想在这样的氛围中深聊下去,只想赶紧结束,“那是我的事,你去冲个澡清醒一下吧。”

    其实她知道顾微然很清醒,是自己需要冷静。

    当着林老师的面,她竟然和微然接吻了。

    云舒扶额,不愿再待在满是林蕴的房间,转身想离开,可顾微然却追问上来,“我会是第二个明颜吗?”

    她还是害怕,今天的冲动会得来跟明颜相同的结果。她可以接受云舒的斥责甚至批评谩骂,可无法忍受她冷落自己。她也怕风水轮流转,曾经对云舒的冷暴力,会加倍地回应到自己头上。

    云舒那个决绝的背影,现在想来都觉得心寒。

    “你是你,她是她。”云舒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感情,唯有用冷漠压制波动,她才能正常地与顾微然对话。

    说罢她去了阳台,把自己关了进去。

    阳台是云舒自得其乐的静心之地,一半是沙发酒柜,另一半摆放着花架,她拿出红酒,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酒精刺激得她越发冷静,也在心底留下了酸楚。

    夜色清朗,明月高悬,她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不自觉地轻舔唇间,下意识地回味顾微然的吻,刚想细品心里的感觉,林蕴的笑容突然出现。

    云舒倏然坐起,重重地拍打额头,她怎么能想这些,怎么能?

    感情是没有对错,女人之间的爱更加细腻柔软,可有些爱不能存在。

    明颜对自己的倾慕和爱恋无关性别,无关年龄,关乎伦理。

    可微然是她看着长大,带大的孩子,她甚至以小妈的身份与之朝夕相处,参加家长会,这层胜似亲人的关系,怎么能变质?

    林老师的嘱托犹言在耳,顾老师临终前的遗憾历历在目,他们放心地把微然交给她,可她呢?做了什么?

    爱,仿佛成了伤害般的存在。

    偏偏她伤害的,都是自己最亲的人。

    云舒的反应,是拒绝吗?顾微然不敢随意揣测,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