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去吧,圣上那处,我已有应对之法。”昭桓道。

    沈拂月拉着缰绳,在马上对他拱拱手。

    没了沈将军庇护,她一介女子,自不能有职衔领兵出征,此去可算不能名正言顺,只是她顾不得这许多了。

    “驾——”告别故人,她一拉缰绳,寒风朔朔之中,如墨的长发飞扬。

    “等等!”

    “等一等!”

    身后有人大呼,还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昭桓回头,待看清那紧追而来之人,眉头却是已经皱起。

    “是信郡王!”尚仙韵惊呼。

    这飞奔而来的十余骑,皆威风凛凛,为首的少年裘衣宝带,正是信郡王昭长晟,他扬着鞭对前头的沈拂月大喊,“沈家泼妇,我让你等等,我知道你听见了,别装作听不到!”

    “信郡王是作甚?”尚仙韵一脸担忧地道。

    “小心。”信郡王经过昭桓这一行人之时,招呼都不打,却是直追着前头似乎把马催得更快的沈拂月而去,昭桓忙将尚仙韵拉得避开一边,以免她被昭长晟这群人给冲撞了,又一脸凝重道:“长晟到底是……”他本想说侄儿冒失又莽撞,然话未出口,他看着那绝尘而去的一群人,若有所思起来。

    而那边信郡王一行所骑的骏马皆是绝世宝驹,他又催得急,倒是真让他追上了沈拂月。

    沈拂月自然不会搭理他,不想昭长晟竟然打马直接横在她前面,雪天路滑,眼看就要相撞,她急忙死死的拉紧缰绳,只听霎时马声长嘶,马蹄高扬,险些将她给摔了下来,而看信郡王却还是一副扯高气扬的模样,不由来气,“昭长晟,你有完没完?”

    “没有!”昭长晟嘻嘻笑道:“你忘了,我还要给你找婆家呢?难道你是害臊了,才急匆匆跑出京了。”

    沈拂月扶额叹息,“是啊是啊,我害臊了,你满意了吗?快让开!”

    昭长晟却道:“欸!我知道你想去安州,我也知道我拦不住你这泼妇,所以呢,我和你一起去!”

    “你说什么?”沈拂月见昭长晟一身的行装,背后还背着一张长弓,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惊了一惊。

    “你放心,我又不管你旁的事,只管把你嫁出去,毕竟这是我祖父、圣人陛下他老人家亲自交代的事。”昭长晟说着还对着京中方向拱拱手。

    “呵、呵……”沈拂月抽了抽嘴角,昭长晟的喽啰们拦路在前,她只得无奈的摆摆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孙殿下想去哪里,沈拂月自然是不敢置喙。”

    “拂月曾经几次在人前下了信郡王颜面,他难道是要去找拂月麻烦?”沈拂月与昭长晟两行人已经自官道远去,尚仙韵甚是焦急,近日来京中纷纷传说信郡王戏弄拂月,拿她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拂月都要离京了,昭长晟还是这般不依不饶追来,不知道又要起什么风波。

    昭桓摇头,揽着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拂月会有分寸的。”但他心里想的却不似口中说的那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