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好难受。

    白典觉得自己被丢进了火海。

    并没有想象当中的血肉模糊,他的身体像阳光下的冰激凌那样融化了,变成一滩液体。

    他试着动了动,液体发出黏腻的怪声,缓缓渗进了土壤深处……

    在土壤中坠落五六秒之后,下方慢慢有了微光——那竟是一座气派的古宅,朱门绮户、玉砌雕阑,庭院里更是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景色虽美,可偌大的宅院里门窗紧闭,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

    疑惑产生的同时,白典停止了坠落。他倒悬在离地几寸的半空中,面朝着一扇朱漆月门。

    门后响起一道轻轻的叹息。

    白典打了个寒噤。他看见朱门轻启,一个苍白的女人慢慢探出头来。而那张脸——是盘子里那颗面目全非的头颅!

    恐惧悚然爆发的同时,噩梦破溃消失,白典粗喘着睁大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四周床帘低垂,床头插着一束康乃馨,再过去是输液架,挂着营养液。

    他沿着输液管向下看,视线回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背的青筋隆起,关节突出,指甲缝里还有黑泥。

    发生了什么?他试着回忆,可一动脑就天旋地转,还险些栽下床去。

    床帘被拉开了,暖阳下站着一个高大男人,及时将他扶住。

    “队长!”

    从迷茫到惊愕,白典慢慢睁大眼睛:“我…怎么会在这里……”

    “别急,先把这个吃了。”

    卫长庚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黑得可疑的药片,“进口特效药,一般医院可弄不到。”

    白典低头看药,又抬头去看卫长庚,没动。

    卫长庚也看着他:“怎么?怕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