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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合信酒楼不远的驿馆之中。

    相较于合信酒楼的热闹喧嚣,驿馆之中就清净了不少,除了各商会看守马匹货物的侍卫和仆人,也就没什么人了。

    而驿馆的负责人,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终于是迎来了歇息的时刻。

    近些时日邯郸的客商人流量屡创新高,一方面苦了守城治安的城卫军,另一方面苦的便是这些驿馆了。虽说邯郸城中的驿馆不少,但也绝对算不上多,更何况是在如今这个关头。

    而驿馆的事务也很是繁杂,最基本的,驿馆之内的吃食损耗,马匹饲养耗费情况,就很让人操心。而其他各项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同样不会让人省心多少。

    驿馆的掌事吏官看了眼面前堆叠老高的书简,深深地喘了口粗气,而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出门,直奔后房的茅厕而去,准备释放一下一两个时辰以来的存货!

    方一到茅厕,一番宽衣解带,随着水流之声响起,吏官呼了口气,身心也放松了不少。而随着心神的放松,五感空灵,这时的吏官听到了自己身边传来的一些古怪的声响,似乎是一阵阵若隐若无的呜咽声……

    天色渐晚,人声渐无。在这茅厕之中突然听到了这等声响,让吏官的脸色大变,浑身一紧,流水声顿时一止,鸡皮疙瘩瞬间就爬上了背,后脊骨似乎感受到了这深夜的丝丝凉气,寒意顿生。

    “谁……是谁!!”吏官的声线颤抖,借着昏黄的油灯,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之色,朝着这黑暗的夜空厉声叫喊。

    这时,随着吏官颤抖的叫喊声,那呜咽之声先是一顿,随即愈发的急促,声声不绝,隐隐有声嘶力竭之势!

    在最初的恐惧过后,听着那急促的呜咽之声,挑灯的吏官静下心来,逐渐察觉到了这声音的不对劲。这声音,似乎是有人被堵住了口鼻而发出的声响。

    想到这儿,吏官壮起胆子,顺着呜咽之声的传来方向,一步一步摸索过去。随后便从茅厕之后的粪缸旁边,找到了那个被草席盖住的男人。

    “哎呀,赵庸管事?!!”吏官一看到此人的面目,顿时心一惊,这不是伯阳府的掌事先生嘛!怎么被人五花大绑,堵住口舌,扔在茅厕边上啊!

    吏官手忙脚乱地为赵庸解去了束手的绳索,拔去了塞在其口中的臭布,看了看赵庸身上的污秽,吏官满脸纠结地想了想,最后还是伸出手来,为其拍击脊背,令其顺气。

    赵庸口中塞堵的破布一经撤去,大口喘息之下,瞬间将这周遭的腐臭气息吸进了肺腔之中,这难忍的恶臭气息,令赵庸的身心瞬间崩溃,垂首呕吐,直吐得双目流泪,苦胆俱裂,满脸痛苦,但其眼中的怨恨之色,却丝毫不见消减!

    …………

    伯阳府中。

    “赵庸怎么现在才回来?”赵涉揉了揉眼睛,脸上有些难以相信,自己不过是眯了一觉,怎么就眯到了亥时了!

    想到这儿,赵涉心中很不爽,朝着身边的老管事说道:“我睡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怎么都不叫醒我?”可怜的赵涉还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这……”老管事的一张老脸,皱得紧紧巴巴,忧虑满满,只见其忧声道:“主人还是先见见赵庸吧……”说罢,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