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的身影都看不见之后,白承光才绕过花园走出大门,进了偏僻的小树林里。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叫了一句。

    “煤球。”

    煤球立刻从旁边的林子里窜了出来。

    白承光摸了摸它的头,把刚才见到的那个壮汉的特征描述了一遍。

    “我猜测他等会会从后门离开,骑着一匹黑马。你去后门等着,然后跟着他出城,这人很警觉所以别跟太近,大概跟个二十里路就回来吧。”

    “嗷。”煤球‘嗷’了一声算是答应。

    “对了,你回来路上给我带几朵显眼的花或者果子树叶之类的东西回来。”

    煤球歪着头,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白承光没注意,说完揉了揉它的脑袋就赶紧回去了。

    回去就看到陈确一脸怒容的戳着碗里的米饭,白承光在他下首的位置坐下,一旁侍候的婢女立刻给他盛了一碗饭。

    “怎么?还有谁敢惹我们陈小公子生气?”白承光端起碗打趣道。

    陈确向来不喜欢去正厅吃饭,打从白承光来了之后更是基本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吃。

    连府上的婢女都连连称奇,这个先生虽然瘸了一条腿,但他不仅能与少爷平起平坐,甚至能把脾气骄纵的少爷管得死死的。

    陈确皱着眉瞪了他一眼:“先生就没什么话要跟确儿说?”

    白承光愣了一下,仔细回想着他是不是答应过陈确什么又忘了。可在记忆里来回搜索了一番,也没想起来。

    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陈确更加恼怒。

    “先生为何不与我说方才遭人羞辱之事?”

    白承光顿时恍然大悟,看来那个引路的下人是陈确的人无误了,再一想也就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与白承光之前单方面挨打的性质不同,他今日的遭受的羞辱已经等同于把陈确的脸面也一起放在地上践踏。

    他是陈确的老师,可那壮汉却质疑他给的武学书籍无用,不就是明晃晃的在说陈确什么都不懂吗?

    加上陈确从前也任性惯了,可跟着白承光读书后改了不少坏毛病。现在得知有人以貌取人嘲笑白承光,更让他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般无知之人。

    二者相加,陈确这满腔怒火就怎么都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