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立即派人前去城中的三座粮仓查看,迟恐生变!”司徒宝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眼突然迸发出了凌厉的目光,他有种预感,这一趟的滨海之行或许要出大乱子!

    “大人,大人!”就在殷泽凯张口唤人之时,一个下人匆忙跑了进来,这个时候他已顾不得敲门问安了。

    “何事如此慌张?”殷泽凯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不好的感觉,只不过身为一府大员,他遇事绝对不能慌乱,况且眼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冷静。。。

    “大人,三座屯粮仓库今日突然被一伙黑衣人强行封锁,我们的人全被抓起来了,而且本来已经装船的粮食也全部被城外驻军扣押了下来。”

    “什么?杜涔疯了?居然做这种事情?另外,那伙儿黑衣人是谁?居然敢强闯官仓?”殷泽凯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变故说来就来,而且跟其本已经绑在一根绳上的杜涔居然反水?

    “殷大人,看来,最坏的情况要出现了。”司徒宝愣愣的望着窗外,这个时刻,除了派人通知远在通忻城的明政王爷外,怕是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来人,将我的调兵虎符拿来,调集城外府兵和军队,杜涔,你好大的胆子。自己不要命了,难道你那一家老小也要陪葬?”殷泽凯作为一府最高行政官员,调兵的虎符自然是由他掌握,可以说,若是杜涔没有府尹的虎符在手,即便他有统兵之权但手里也仅有寥寥数百亲卫可用。而对于府尹来说,虽说他有虎符,却是无法统兵,毕竟只有兵部正式派发了文书和皇印,军队才能离开驻地依令行事。

    “殷大人,我看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现在城外驻扎的十万东海驻军,除却你的亲信还在负隅顽抗之外,其他的士兵是不会听你话的。”就在殷泽凯有所行事之时,杜涔粗狂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杜涔,你!难道连你那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要了吗?”殷泽凯看着满脸笑容的杜涔踱入门中,立马一股火气涌了上来。

    “要,当然要,此刻他们已经住进了我控东将军的府邸,至于你那些看管的手下,现在也在押往大牢的途中。”杜涔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司徒宝,开口说道。

    “你,怎会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几日前我便将他们转移走了。”殷泽凯以为杜涔故意诈他,自然不会相信杜涔的话。

    “呵呵,府尹大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朗朗乾坤之下,谁能躲得开我厂卫的耳目?”杜涔的身后又进来一人,正是厂卫贾连。

    “来人,来人啊!”殷泽凯慌了,为官许久第一次如此惊慌。

    “府尹大人还是莫要叫嚷了,现在整座府邸早已被大军围的水泄不通,你那些侍卫此刻正忙着堵门呢。至于城防部队,一二三营的队长皆是我的老部下,而四营的人,此刻怕是尽遭全歼了。”杜涔看着冷汗直流的殷泽凯,眼中充满了轻蔑之色。

    “你们,难道要造反不成?”

    “呵呵,我杜涔从军数十年,别的不行,但曾经的老部下却是不少,你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又一步步的蚕食我军中的势力,但这硕大的控东军团,是你说收就收得了的吗?”杜涔说的不错,势弱之时,杜涔的老部下们皆是明哲保身虚以为蛇,暗地里却是没有一天不在为了将来做准备,如今杜涔登高一呼,那些军中殷泽凯的手下才知道自己作威作福的日子到头了。。。

    “殷泽凯,宝大爷,难得今日两位在此,我们的上官早已等候多时,巡抚大人,快快进来吧。”杜涔哈哈大笑,看着昔日害的自己几乎身败名裂的殷泽凯,他心中复仇的快感又岂是语言能形容。

    “咳咳,算总账的日子到了,两位大人,也不迎接我们一下?”随着门外东方耀的声音悄然响起,南宫铭以及一干人等鱼贯而入。

    “巡抚大人,您这般作态所谓何事?虽然你是钦差上官,但伙同控东将军私自调兵,还兵围东海府衙,这等罪名却也不是你能担得了的。”殷泽凯强作镇定,到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培植起来的根系已经被人突然挖了开来。

    “那么,如果有这个呢?”南宫铭缓缓抬起手臂,其掌中有着一卷黄色的金丝锦书,一条五爪金龙张开血盆大口,放佛就要自书面上飞出,直冲殷泽凯而来。

    “圣旨到,尔等速速跪下领旨!”南宫铭眼神一凝,一股浩然之气化作阵阵清风自其口中喷出,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心中一颤,赶忙拍袖跪了下去。

    “承天之命,吾皇明轩诏曰:罪臣殷泽凯,伙同他方势力不法吞并百姓田产,逼得众人家破人亡,又假借赈灾之名挟司徒健克扣堤坝银款和赈灾粮草,以次充好罪大恶极。今特赐巡抚南宫铭便宜行事之权利,押解罪人殷泽凯上京受审!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