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阶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听出了路承周的意思。

    “实在不好意思,路主任,这是车行的条子,今天下午应该可以提车,你拿着条子,自己去提车便是。”陶阶拿出一张条子,虽然有些肉疼,但路承周总是来催,他只能把提车条交给路承周。

    “下午就可以提车?陶主任,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路承周一把接过条子,高兴地说。

    只要能拿到车子,陶阶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应该的,陶某答应的事,当然要兑现。”陶阶笑了笑,但内心却是苦涩的。

    情报一室找到于锦世,他就送了一笔钱,同时答应给路承周搞辆车。

    陶阶原本信心满满,不说拿到严家的全部财产,至少也要拿一半吧。

    严树勋身家多少?恐怕一般人都不敢想象。

    然而,野崎先是不让他用刑,现在又告诉他,严成不能死在宪兵队,这还怎么搞呢?

    路承周走后,陶阶的心,更是隐隐作疼。

    他给情报一室的钱,以及送给路承周的车子,几乎是他所有的积蓄。

    如果严成不开口,他所有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除非能找到严成是军统的证据,或者……

    陶阶派人,将严成提到审讯室。

    在地牢关了一天,严成整个人精神极度萎靡,身体上的摧残,他可以咬牙坚持,但扔在水牢里无声的折磨,让他只求速死。

    “何必为了军统受这么大的罪呢?只要你承认,马上给你治疗。你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治,问题很严重。”陶阶劝说着。

    “你们这是诬陷,我与军统从来没发生过关系。”严成望了陶阶一眼。

    陶阶负责调查严树勋被杀一案,当时他还很感谢,哪想到陶阶会把怀疑的目光对准自己。

    严成对严树勋的忠诚,严家上下都是知道的,就算是严树勋的朋友,也知道这一点。

    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严成,我与你没有私人恩怨吧?”陶阶突然问。

    “这倒没有。”严成轻轻摇了摇头,他现在任何一个随意的动作,都会很吃力,会带动着全身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