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爸倒是爽朗地笑了几下,「啊不然你那天是梦到谁啊?有喜欢的人啊喔?跟阿爸讲一下,看是谁啊?」当父亲的人总是喜欢八卦自家小孩的人际关系,吴翔佑的爸爸也不例外。

    不过吴翔佑抵Si不招出他到底做了什麽梦,一律用早就忘记了来应付他父亲。

    其实他记得一清二楚,因为对他来说,那个梦让他非常震撼,震撼到他洗着自己的内K都忘了去注意自来水的温度冰得让他的手差点没冻僵。

    他也没有看见梦里那个人的脸长什麽样子,但就是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和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人是江文闵。

    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让吴翔佑现在更不敢去看江文闵。

    因为已经有什麽变得不一样了。

    他再也没办法把江文闵当成普通朋友看待。如果当初只有梦到一次也就算了,他梦过好几次,每次梦到的时候,不知怎地就是y生生地b其他光怪陆离的梦还要更有真实感,真得像是他正触碰着江文闵一样。亲着他、碰着他、听着他那个时候的声音……

    直到两、三年後,考上了外地的学校,吴翔佑也忘了在什麽契机下,他才突然明白,原来他喜欢江文闵,还是那种想跟他做那种事的喜欢。

    时间过了很久,让他记忆里的过去就跟加了酵母的面团一样发酵。青春期的男孩什麽都不会,最擅长的就是胡思乱想,想过太多、太多根本就不敢和任何人说出口的画面,长久下来,让吴翔佑的心里变得很矛盾。

    一方面,因为喜欢江文闵,他期望着也许有一天对方会再回到这个乡下小地方;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见到江文闵,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有点肮脏,虽然人家都说男孩子sE一点其实很正常。Ga0到最後现在真的看到人了,他完全不敢和江文闵独处、也不敢直视他。

    这样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也不晓得维持了多久,新闻播完了,已经能听见八点档的主题曲从一旁的电视喇叭里响起,隔着後头不怎麽宽的防火巷也能听见後面那户人家又在吵架的声音,衬托出两人之间的沉重气氛。

    最後江文闵又说了一次对不起,便起身打算离开,吴翔佑则是在听见那句对不起时迅速抬头,在江文闵走去穿鞋子前,先抓住他的手。

    江文闵有些讶异地看着吴翔佑,吴翔佑也看着他,下一秒又跟被电到一样缩回自己的手。

    在那几秒间,有些说不上来是怎麽一回事,但江文闵突然觉得也许吴翔佑不理会自己的原因,可能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并不是因为不想理他又迫於秀春姨的热情。

    好不容易,吴翔佑才从自己的嘴巴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样突然跑回来,晚上住哪?」

    「我在车站旁边有订房,行李都先放在房间里才过来的。」

    吴翔佑深x1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如果明天早上没看到你,阿姨一定会说我把你赶走,所以……晚上就住下来吧……」讲到最後一句话,每讲一个字,他的脸就更红一点。吴翔佑撇过头看别的方面,让自己连用眼神余光看见江文闵的机会也不给。

    会答应也是有那麽点鬼使神差的感觉。两人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见江文闵答应後,吴翔佑动作僵y地走回去坐下,两人这才把已经冷掉很久的晚餐吃完。

    後来江文闵趁吴翔佑洗碗的时间,在屋子里简单绕了一圈。

    下午秀春姨跟他提过,吴翔佑国中的时候,他父亲就曾改建过一次房子,就是将屋子的隔间做了点变化。过去只有一房一厅再加一个小小的厨房与浴室而已,而现在的格局,则是把当初的那一间房间y是隔成两间,所以两间房的空间都很小,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跟衣柜後,就只剩下可能不能两坪的空间。

    那两间房里,有一间看上去显然不常使用,灯一开,就看见床铺上堆了不少东西,像是季节不对的衣服还有一些杂物。

    不知道何时洗好碗的吴翔佑站在江文闵後面:「我国中之後是睡这间,不过我阿爸回去之後,我就搬去他房间睡,这里拿来放东西了。」他讲话还是有点不自在。而江文闵听见吴翔佑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时,则是在第一时间回头看向他,「这间一下子也整理不起来,所以……」他感觉得到江文闵的视线正盯着自己,让他讲话有点打结,「客、客厅也没办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