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于云何穿得少,盛暄和穿得多,今天难得反过来了。

    冷风无情地灌进盛暄和的脖颈,寒意促使鸡皮疙瘩升起。

    于云何慢慢解下自己的围巾,搭在盛暄和脖子上,目不斜视,缓缓绕了两圈。

    盛暄和环着于云何的腰,脑袋有一下没一下蹭着身前的温暖。

    车水马龙,人潮涌动,街道繁华喧嚣。

    公交站台却安静得惊人,仿佛超脱于尘世的一处桃源。

    盛暄和恋恋不舍松了手,抓着围巾一角,喉结轻滚:“你系得好丑。”

    于云何气不打一处来,难得的温柔如尘埃般过眼不再:“给你点好脸色就开始得瑟?”

    盛暄和抿了抿唇,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我还要去看我妈妈,你陪我吗?”

    “陪。”于云何轻轻应了声。

    盛暄和稍微理了衣服,把围巾拢好:“那我们换班公交等。”

    “不去买束花吗?”于云何坐在盛暄和旁,两人之间的空隙被衣服挤压,看上去似乎紧紧靠在一起。

    温柔萦绕在盛暄和眉眼间,冷硬线条似乎也柔和了许多:“那就走着去,顺便买束花,好不好?”

    “好。”于云何点头,额前的发轻微摇晃着,如春风抚过新草。

    盛暄和下意识伸手:“你头发翘起来了。”

    于云何手掌按在额角,有些懊恼:“昨晚头发没吹干就睡了。”

    “小心感冒。”轻柔的声音飘进耳朵。

    于云何笑出声:“放心,肯定不传染给你。”回想起过往的某段对话,随口扯开话题:“这儿离公墓远吗?”

    盛暄和把于云何拉到自己的右边,让他走在自己内侧,半真半假问:“怎么了?累别想我背你。”

    右侧靠近绿化草木,远离车流,这是保护的姿态。

    不开口的盛暄和确实是谦谦君子,于云何胸口轻微起伏。

    舌尖游移在齿缝,熟悉的“滚”字挣扎了半天,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于云何换了个语气和缓很多的同义词:“一边儿去。”